两人洗漱完,冷屏拿着毛巾在给慕言之擦头发,慕言之的头发乌黑顺滑,冷屏特别喜欢玩他的头发,睡觉的时候没事也捋一捋慕言之的头发。
“你明知道他们……为何还收留他们?”冷屏问道。
慕言之笑着说道:“我赶车赶了这么些天,确实累了,有一个小车夫也不错呢!”
冷屏扯了扯慕言之的头发,说道:“你就跟我胡扯吧!”
慕言之拉住冷屏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冷屏抱到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慕言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说道:“你我都是怕麻烦之人,娘子怎么能怀疑为夫带两个麻烦回家呢!”语气难掩撒娇的意味。
冷屏有些无奈地看着胸前这个毛茸茸的脑袋,她还能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也许是一晚上两人养出感情来了,白沫很自觉地爬上了玉琢的马车,和采红坐在一块,手舞足蹈地不知道在跟采红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白羽则站在冷屏的马车前面,很自觉地担任车夫的角色。
马车缓缓走起,慕言之没骨头似的软趴趴的靠在冷屏身上,冷屏看着他的这副样子,真想让人进来看看,他们眼中风华无双的谦谦君子在没人的地方是多么的……不修边幅!
行走了半日,几人停了下来,靠着马车开始用午膳,他们的午膳是在上一个镇子上买来的烧饼,烧饼有些硬,口感也一般,但是几人倒是啃得津津有味。
白羽和白沫一点也不嫌弃,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指头,玉琢又给他们两递了一个烧饼,白羽谢过,才接过来斯文地吃了起来。
冷屏嫌弃这烧饼太硬,味道也不好,只吃了一个便没吃了,此刻她闲来无事便观察起白羽白沫来。
只见两人吃相斯文,小口小口地吃,而且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白羽很是照顾白沫,会替她擦掉嘴边的碎屑,吃完之后还带给她洗手。
冷屏很是奇怪,看起来这么爱干净的孩子是怎么忍受浑身都是一层厚厚的污垢而不去洗干净的?
忽然,冷屏耳朵一动,目光转向道路两旁的灌木丛,慕言之也警惕地看向四周。
一大群乞丐一样的人围住了他们几人,有些人眼神发直地盯着采红手里还没吃完的烧饼,嘴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老的头发花白住着拐杖,最小的还在母亲的襁褓里,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满身污垢。
他们沉默地盯着六个人,气氛剑拔弩张,仿佛只要一个契机,所有人都会一拥而上。
慕言之给玉琢使了个眼色,玉琢从马车里拿出一大包东西,在那些人面前打开,赫然是慢慢一包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烧饼。
那些人眼睛都直了,眼睛紧紧盯着玉琢手里的烧饼,就怕被谁抢了去。
几人轻轻地上了马车,玉琢大声说道:“这是我们所有的食物了,现在这些食物我们都送给你们!”
说着,玉琢将手里的烧饼抛得远远的,跳上马车拉起缰绳就立马给了马一鞭子,马匹极速地奔跑起来,很快就将拿着只顾着抢烧饼的难民丢在身后。
冷屏呼出了一口气,靠在慕言之身上问道:“你一早就准备好了?”
慕言之握着冷屏手心里满是冷汗的手,然后像是安慰她一般将她抱紧,淡定地说道:“我听李大爷说了之后,便想到了会遇到这种情况,前几日那样平静,我猜也快了,就让玉琢提前买好了大量的食物。”
慕言之心里很是庆幸,若是没有提早准备,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他也不能保证能够护着冷屏毫发无损地走出来,那些人都已经没有理智了,而且那些都是无辜的难民,又下不了重手……
“只是恐怕这只是开始,越往后走难民会越来越多,也不知我们准备的食物够不够……”冷屏说道,“如果食物不够了,难民暴动了,你就躲在我身后,听到没有!”
慕言之朝她眨了眨眼睛,心里一股暖流流过,她是第一个遇到危险就挡在他面前的女子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还不错!不过这次他可不能让她去冒险,若是她受伤了,心疼的可是自己……
“听到没有,这次你可别再像上一次那样犯傻!”冷屏看着慕言之愣愣地看着她,冷屏又严厉地说了一遍。
“哦。”慕言之移开眼睛,心里却决定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家媳妇!
冷屏猜得不错,越往后走,难民数量越来越多,路上已经开始能够看到许多无人处理的尸体,慕言之的烧饼也快扔完了。
这个时候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而唯一在路上行走的这两辆马车在难民眼里无疑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只要看见了,就全部涌上来,玉琢丢了一包烧饼,然后又一窝蜂去抢烧饼。
终于,在快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慕言之的烧饼没了,一个都没了,玉琢丢下那只装烧饼的麻布袋,沮丧地对着慕言之喊道:“公子,烧饼没了!”
难民还在涌过来,冷屏出来把正在赶车的白羽丢进了马车里,手里抓起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