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吧,少敏这孩子入了府衙当了师爷”
飞雪惊讶的看向刘少敏,刘少敏似乎不想提及此事,他没搭话,低头夹着手边小碟子里的花生,她说了声恭喜,刘少敏夹花生的手一顿,别扭的说了声谢谢。
一时无话,气氛不佳,黄氏在饭桌上看了一圈,笑道,“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少敏聪慧,做起事来麻利,县老爷也看重他,给我们刘家添了不少脸面,多少人羡慕呢,今日飞雪也回来了,喜上加喜,夏桃,快拿酒来,为二少爷二少nainai接风洗尘”
她招呼夏桃倒酒,酒刚斟上,刘常就回来了,他早知晓飞雪回来,本就是个执拗性子,见了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就简单说了句回来就好。
一家人似乎都在有意逃避骗婚这件事,一顿饭下来,飞雪吃的很不是滋味,用完膳后,她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黄氏就突然叫住了她,似有话对她说。
飞雪思索了片刻还是随着她去了。
小道上的烛光,昏黄幽暗,将影子拉的老长,飞雪清晰记得这是去荷塘小院的路,能料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她轻咬下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隐隐的不安。
荷塘小院的窗上定死的木板被拆了下来,她们进去的时候锦娘正从里出来,这些日子都是她在照顾刘少洵,她见了飞雪,喜悦的唤了声少nainai。
飞雪朝她点头,算是打招呼。
踏进房里,飞雪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药渣味在长久的积累下,久久不散,刺鼻的很。
“你大表哥他还是没有任何好转”黄氏的语气里是无能为力的疲惫感,她掀起床幔,坐在床沿边,执起刘少洵的手,轻柔的替他按捏起来。
不同以前,今日的屋里上了亮亮的烛灯,飞雪站在床侧,能清晰的看见大表哥瘦削的脸颊,眼窝凹深,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黄。
心口蓦地一疼,飞雪启了启唇,“大表哥他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变成这样,他是大夫阿,医人无数怎会医不了自己?”
黄氏只觉心绞着般痛,她抚上刘少洵面无几两rou的脸颊,她的眼里蓄了泪,“这孩子性子温和,却又将心思藏的最深,我这个当母亲的竟然没察觉出他身子的不适,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我才发觉我的儿竟病的这般厉害,药石无医”
“……舅,舅妈”飞雪踌躇道,“吉人自有天相,大表哥救治了这么多人,心地良善,定会有法子救他的”
黄氏摇了摇头,她性子素来刚强,从不曾在人前流过泪,她背过身,提袖抹了抹泪,“飞雪,娘是太坏了,娘骗了你,老天爷才会将报应在我儿身上”
“舅妈……”她垂下眼睑,不敢去看刘少洵也不敢去看黄氏,她怕自己一时心软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她们,“飞雪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儿时飞雪出事,大表哥照顾了我数月,今日,飞雪也是真心实意的希望大表哥醒来,只是江湖术士的话又怎么能信的过”
“飞雪,娘,娘对不住你”黄氏起身,握住飞雪交握在腹部的手,“娘,差点害的你失了幸福,幸好你还能接受我家少卿”
飞雪轻声应道,“飞雪是真心欢喜二表哥的”
“娘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围在他身后转,是娘乱点鸳鸯谱儿,病急乱投医”黄氏顿了顿,面上出现为难之色,“飞雪你能谅解娘吗?”
飞雪愣了下,手下意识的缩了回来。
黄氏瞧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娘知道,你这孩子随你娘亲一向有自个儿的主意,但我们究竟是一家人,往后的日子难不成就这么过下去?”
“舅妈,飞雪,飞雪……”她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娘不急,你若是心里还有疙瘩,就唤我舅妈便是了,但你万不可在你爹面前这么唤他,他是个老顽固”
飞雪慌乱的点点头,别过眼,看向床上的刘少洵,“飞雪可不可以时时来看看大表哥?”
“自然可以”
回了房,飞雪简单梳洗过后爬上了床,放下帐幔,刘少卿掀开被子将她圈在了怀里,“刚才娘带你去哪儿了?”
他心里有答案,却想亲口听她说。
飞雪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叹了口气,“去大表哥那儿了”
“怎么,后悔了?”刘少卿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
“你在说什么”飞雪打掉他的手,心里一痛,“他是你哥哥呀,瞧着他哪里有当初那少年郎的影子”她扯了扯刘少卿的寝衣,小声说道,“往后,我能不能常去看看他”
。
刘少卿皱眉,没有立刻答应,他心下矛盾,一个是自己卧床不起,昏迷不醒的胞兄,一个是在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娇妻,两权相衡,他胸口泛酸,抬起飞雪的脑袋,恨恨在她脸上吻了吻。
见他不答,她又撒娇道,“好不好嘛?”
他捧着飞雪的脸蛋儿,沉目看她,“或许我们试试那道士的法子”
“什么法子?”飞雪一头雾水,手覆上他的大手。
“生娃娃”
刘少卿落下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