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是要分家,早分也是分,晚分也是分, 娘的意思是想让你们快些分, 娘也不奢望刘保堂落在你夫君手里, 只要你俩过过小日子,开心顺遂就行了”
飞雪闻言愣了下,分家这事她还从未想过,依如今的形势,分家是断不可能的,起码要等到大表哥康复为止,她摇头道,“娘,现在提分家不太好,女儿对那个家没有多大感情,他们如何女儿都能置之不理,但这大表哥确确实实让女儿于心不忍,那么好的一个人,也没伤害过女儿,若我和夫君及不可待的要闹分家,委实难堪了些”
“女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也亏得他们生了俩个好儿子,这家现在分不了就不分了”刘芳叹了声气,似笑非笑的盯着飞雪红润的脸颊儿,“你夫君对你可好?”
飞雪红唇微张,羞涩的垂下眼睑,风一吹,拂过她微阔的衣领,雪白的胸膛隐隐约约布满了星星点点,她抚平衣领,柔声道,“他就知道欺负我”
“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刘芳起初被她唬了一跳,定眼一看,她脸上的神色哪里是真受欺负了,于是故意逗她道,“你告诉娘,等娘告诉你爹,看这小子还敢不敢欺负你”
“娘……”飞雪扯了扯刘芳的袖子,毕竟小女初经人事,羞的很,成亲第二日,她是怎么说都不让刘少卿碰了,刘少卿自然是依她的,没再碰她,绕是如此,身上的吻痕也没消下去。
刘芳唇边笑意深深,“臭丫头……”她顿了顿,执起飞雪的手往回走,一想起宝贝的女儿要离开,她絮絮叨叨的一刻都不停的说道“你这次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娘知你心里有疙瘩,这疙瘩轮谁都不会轻易消除的,这家分不了,想来也好,介时你有孕也好有人照顾你,就怕她不拿真心待你”
飞雪思绪纷乱,她想,这廊城她是必须要回去的,这刘家人也必须要面对的,她还没想好,要以何种状态来面对他们。
昨日,廊城来信,她这才知道刘少卿是一直和他们保持联系的。
信里说让刘少卿尽快带她回去,过往的事是他们刘家有错,脑子犯浑,轻信了道士的一派胡言,还希望她能谅解。
谅解……
当她看到这里时心里还是有恨的,原以为她能平静的读完,但她发觉自己还是做不到,她自诩是个是非分明之人,不会因此怨恨刘家其他人,但她一想到刘家上下全部瞒了她,她心中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又涨了起来。
以至于那天晚上她未让刘少卿靠近自己。
她心里很矛盾,当她决心嫁给刘少卿开始,就该明白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她做了很多心里建设,等真的来临了,她却胆怯了,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转个弯都会碰到的地步,让她如何做到和颜悦色。
她翕了翕唇,道,“女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现在才想这个问题……晚咯”刘芳伸出食指点了点飞雪光洁的额头,循循善诱道,“女儿,你当时既然想要嫁给少卿那孩子就该想到这一层,再嫁刘家,老刘家不厚道,我们阮家却不能失了礼数,她们若以真心待你,你也以真心待他们,感情都是相互的,人心都是rou做的,雪儿啊,这是你选择的路,再难也要一步一步走下去……”
……
回廊城的路上,由刘少卿驾马,飞雪和如喜坐在车厢中,路上颠簸,马儿跑的不快,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上午还未到徽城边界。
临近中午,天气变的炎热,马车行走时轻风拂过,也是带着热气的,架不住外头毒辣的阳光。
飞雪拿出了盛有梅子汁的羊皮水囊,弯着腰,素手一挑,掀开了车帘,坐在了刘少卿身侧,她今儿个穿了身湖蓝色裙衫,裙摆随着她轻盈的动作轻微摇晃,煞是好看。
飞雪拔开塞子,将水囊放到刘少卿嘴边,他自然的侧过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而后发生一声舒爽的喟叹声,飞雪盈盈一笑,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饿了吗?娘亲怕我们饿着给我们带了好些吃的”
刘少卿嗯了声,马鞭一扬指着前头的茶棚,“雪儿可累着了?我们去前头歇下脚”
飞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树荫底下,一间小小的凉棚供行人歇脚,刘少卿纵身而下,牵了马过去将缰绳绑在树上,等安置妥当,他过来牵飞雪的手,飞雪借着他手的力跳了下来,如喜拿着大包小包的小零嘴紧跟其后。
茶棚中也就七八张桌子,人不多,三三两两做了三桌,人高马大的糙汉子也有,瘦弱斯文的商人也有,就一个店小二忙前顾后的招呼。
飞雪头上戴着帏纱,将容貌遮了个严严实实,走起路来,莲步微移,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盈盈一握的细腰玲珑有致,纵然容貌全遮,也看的人心痒痒,偏偏她身边跟着个高大的刘少卿,肩宽腰窄,长腿一跨,步步生风,双眸森冷,略带侵略性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人。
轻描淡写的一眼,骇的他们不敢出声,心里再有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也吓的不敢有了。
他们低下头喝茶,见三人落座,其中长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突然说道,“诶,你们听说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