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才不无辜呢。”
容恪察觉的她的语气愈发地柔软,也微微含笑,指腹一挑,绕过她的颈后勾住了她的下巴,薄唇俯身而就,轻易地撬开了冉烟浓的唇,温柔厮磨,冉烟浓涨红着脸颊,呼气一进一出的,滚烫地喷在他的脸上,小手也抓住了他的一截襟袖,还是小啾啾摇拨浪鼓的声音唤醒了她,脸红地把他一推。
容恪道:“好话说尽了,浓浓也不原谅我?”修长如墨的眉微一上扬,仿佛一笔墨迹。
冉烟浓小声道:“时辰晚了,我要去睡了。”
她要起身,容恪跟在身后,在冉烟浓要一个人爬上床时,容恪从身后将她抱起来,妥帖地放上了象牙床,月满的装饰与大魏不同,这床帐上一应的鹅黄粉红的软纱,在穹顶处束成一扎,四面垂着如雾轻纱,并着彩色璎珞珠玑,随着月光烛火一晃,满室粲然。
容恪居高临下,冉烟浓娇躯横陈,这场景……让她觉得等下容恪就会温柔地覆上来,将暌违一个月的事一次做个干净。
容恪看了她好几眼,眼眸忽然微微一闪,他背过身去,轻轻咳嗽了一声。
冉烟浓忙坐了起来,“恪……”一想到他让容恪“死了”,冉烟浓五味杂陈,嘴里满不是滋味,“夫君。”
容恪只是咳嗽了一声,压抑得很浅,“我看看儿子,你先睡。”
冉烟浓没看出任何异样,以为他一路过来,恐怕又受了些寒气,没想多的,又躺了回去。
容恪走到了摇床边,小啾啾已经放下了拨浪鼓,明蓝色的眼珠滚动着,炯炯有神,容恪翘了嘴唇。
连在一旁的冉烟浓,也都许久不曾见过他这样看着啾啾了。嘴上说的不想而已,其实——这是他的儿子啊。
啾啾已经会发出几个不成调的咿呀声,隐隐约约,让人觉得在叫“娘”。容恪有一种久落魄于外,而今尘埃落定、倦鸟归巢的适意。
在月满修整了一晚,冉烟浓起身时,身边人早已不在。
她一大清早的,给啾啾喂了几口羊nai,就出门去了,明蓁做了早膳,来时携了一封信,是从魏都传来的家书,冉烟浓此时才想起来,父母一定惦念自个儿,毕竟容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知道的都以为她守寡了,冉烟浓才想起来,提笔给父母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回去。
跟着又是一阵短兵相交之声,上下飞舞的衣袂,从屋顶打到院落里,滚了一身灰,明蓁解释道:“这是江将军和曲将军,昨晚江将军回来,又是哄又是求的,闹了大半夜,我就睡在隔壁,他们俩从昨晚就开始打了。一直打到今早,不过怎么又带上了兵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才离开了一会儿。”
兵器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个一把扔的,曲红绡可没留手,江秋白衣服上到处都是被弯刀划的口子,他又不敢真对媳妇儿动刀动剑的,于是一路抱头鼠窜,一边游走一边接招,一边感叹媳妇儿真是凶悍又可爱,这么多刀下来,他可是一道皮外伤都没有啊。
心念一分,“刺啦”一下,江秋白的脸颊被划了一道口。
他傻了,一动不动举剑投降。“我错了!我真错了!”
冉烟浓笑着看他们夫妻过招,很有意思。
曲红绡冷淡地还刀入鞘,“错了?”
“全部都错了!”江秋白一把抱住曲红绡,嘴唇凑过来,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求娘子疼爱小心肝。”
“……”一时醉话,这厮记得比谁都清楚。
容恪正好从花拱门外近来,一身利落的灰褐色短裳,腰间扎着一条月满的粗葛带,像个打渔郎,手里正好真提着一条十寸长的大鱼,不过他姿态还是闲逸的,衣衫干净,面容俊美,不像是大清早出门撒网的人。
曲红绡忙将不规矩的男人推开,容恪拎着这条鱼给冉烟浓,笑yinyin道:“浓浓,从今以后,我们怕是要过一段平民生活了。”
冉烟浓倒很向往,“你买的?”
“钓的。”
冉烟浓昨日还胆战心惊,一大早起来,身边的被窝都是冷的,还怕昨晚闹得鸡飞狗跳的都是幻觉,胸口一热,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踮着脚,将脸颊用力地蹭到他的颈窝处。“我知道你是诈死骗我的,我也以为自己一点不担心,但还是有点怕。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一大早的,就让江秋白看掉了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颇有结局气象
哈哈,其实正文还有几万字,不用担心得太早,冉家,太子这些也还没写,包括恪哥哥和浓浓的最终归宿——身怀瑰宝,是不可能平凡一世的2333。
☆、夜游
江护卫的眼珠子瞪得比鱼眼还突出。
这才是……柔情啊。
他的舌尖抵了抵自个儿的上颚, 干巴巴地扭头望向曲红绡, 对方握紧了弯刀, 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江秋白只得又跟上去,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温柔话说得百折千回, 就差发毒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