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啾啾。”
小祸水惊奇地看着这个人,母亲走了也不哭不闹,反而想用小手手拍他脸。
容恪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他将他抱到院子里去看沾了雨的繁花,滴水的黛灰色的瓦檐,还有从瓦峰间徐徐升上树梢的炊烟。
啾啾很想笑,可嘴巴发不出声音,一高兴就……吐nai了。
容恪手上都是nai水,小祸水的襁褓上都滴得是,容恪蹙了蹙眉,正有点手忙脚乱时,冉烟浓也不忍心了,将儿子抱回来替他耐心地擦干净,“恪哥哥,你跟着学嘛。”
容恪不动声色地看着,看着她将儿子换了襁褓重新包裹起来,容恪低声道:“浓浓,我不会。”
明蓁都看不下去了,抱着一盆水笑着过来,“姑爷说什么也是大男人,不会不稀奇,以前我在村里时也没男人会做这个的,何况姑爷身份尊贵。”
冉烟浓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啾啾麻烦,照顾小孩子我都会偶尔不耐烦的,他又好哭,还好闹。”
一闹腾起来,满院子的人都要为一个小家伙头疼奔忙。
明蓁便道:“兴许,要带小公子出门去一趟?”
其实冉烟浓也闷在王府里很久了,但是容恪对她的出行有限制,如今多了个啾啾,他恐怕更紧张,冉烟浓都不主动提起,但明蓁一提,她还是带着点儿期盼地望向了容恪。
容恪还是没同意。
冉烟浓便拉长了小脸,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夜幕亲临时,江秋白将一封密信递给了容恪,“贤王殿下差人监视了景阳王府,属下拔出了三根钉子,但隔日又会来,依属下之见,这段时日,无论是您还是世子妃,都不宜出门。”
齐咸已攥住了京畿一半的兵力,硬碰硬没有胜算,何况齐咸对容恪恨之入骨,怕不能善了。
容恪没有将这事告诉冉烟浓,自然是为了让她安心。
“我知道了。”容恪缓慢地拂下目光,淡淡一笑,“贤王殿下可真是痴心一片。”他虽是在笑,眉眼也是舒展的,但他眼中的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一家三口不问红尘俗世地待在王府里安逸享乐,皇帝也很高兴,还以为终于把控住了一个最不可控的变数。
熟料没庆幸几日,甚至连老二端王都还没走到黄河边上,陈留那边便出了一桩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剧透不剧透不剧透嘻嘻~
☆、讣闻
容桀亡故了。
收到消息之后, 齐野说不上心里是高兴是愤怒, 还是惆怅, 年轻时他和容桀曾一起马踏昆仑,远走西疆,那会儿齐野和他交情算不上好, 但至少是说得上话的朋友,若不是当年有容家的支持,他的父皇说不准还不能从伯父手中将皇位夺过来。
只是后来, 除却身份有别,齐野总觉得自己样样输给容桀,才不免恼怒,甚至地, 他极其艳羡容桀有个倾国倾城的夫人, 齐野的皇后死得早,他每日听着容桀在陈留的荒唐事,无比嫉妒。
如今容桀死了,齐野自知再不能追究什么,可容恪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总不能拦着他回家丁忧。
一想齐野就头疼,本来安顿好了容恪,这么一下又要恩准他回陈留了。
起先他给陈留的几个驻兵将军留了暗旨, 一旦在陈留见到容恪,格杀勿论。如今容恪要抱着圣旨明着回家,就只能……暗杀了。
齐野连下了两道圣旨, 一封给容恪,一封给陈留的王玄和王猛。
容恪收到父亲的死讯,比齐野要晚了一个时辰。
从雪山回陈留之后,容恪时而会想着,容桀什么时候死,到那一日他大约是不觉得有一丝难受的。可真当他死了,容恪发觉自己没法装作毫不在意,他蹙紧了眉,在冉烟浓惊讶地望过来想看看信里说了什么的时候,容恪淡然不经心地走下了台阶,穿过了几重花雨,消失在了回廊之后。
冉烟浓问近在咫尺处倚着红木守备的曲红绡,“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曲红绡回眸,声音有点幽冷:“留侯病逝。”
这意味着,容家几代在陈留的基业,到了此处彻底被瓜分干净,成了被皇权把控在掌心的玩物。
冉烟浓怔住了,将儿子交给明蓁照料,“我记得他说过,他没有那么慈悲……”可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对。
倘若容恪当真觉得容桀一点不重要,私心里一点不觉得他是父亲,他早该手刃了徐氏,篡夺了留侯之位。
冉烟浓抿唇,“我去寻他。”
冉烟浓顺着容恪消失的方向,不许拐角,便听到了剑如风的破空一声,她扶着花篱远远地瞅着,一宿霖霪夜雨之后,院中雕梁藻井,都锁在朦胧的云雾里。
容恪纤白的衣袂顺着剑势在狂动,每一剑去势都凌厉,可到了要接近目标时又总是困顿不敢前……
她见过爹爹舞剑,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怆和无奈,容恪……大约也是罢。
冉烟浓看着看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容恪才停,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