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瞧快瞧,这是我们亲自狩猎的猎物,我们是不是特别厉害?看,这只鼹鼠多么的肥硕多么的香甜多么的可口啊……
祁景迁:“……”
他很想为它们庆祝,如果换只猎物的话。
浩浩荡荡回到洞xue,三只小狼欢快地开吃。
祁景迁受不住那支离破碎的场面,早溜到了外面。
他不爽地磨爪,一扭头,看到黄狸猫娇娇俏俏地也蹲在了他身边。
一狼一猫看着最后的晚霞彻底褪去,墨色还没完全吞噬白昼,空中留有仅剩的一线昏白。
气氛暖暖的,祁景迁改蹲为趴,他懒懒望向仍规规矩矩蹲着的黄狸猫,问:喂,小猫,等三只小狼回到丛林深处,你去哪?要是无处可去,朕命人把你接入宫中可好?朕长这么大,除了亲自喂养过两三次马厩里的汗血宝马,可从未养过宠物。你既然对朕有恩,朕定当涌泉相报,反正跟朕到了宫里,旁的不说,小银鱼啊绝对无限量供应,不过……
不过宫里的小鱼,确实没山林溪涧的小鱼那般鲜嫩香甜。
也不知你愿不愿意?
奚念知自然不懂大灰狼喉咙里咕哝着什么话,出于礼貌,她安安静静听了半晌,后来实在听得困了,只好用爪子轻拍了下它身体。
等它视线望过来,奚念知立即往岩石地外的一棵楠树跑去,三两下爬到中间,她蜷缩成舒服安全的姿势,补眠。
祁景迁无语,都说对牛弹琴,到他这儿,便成了对猫弹琴。
算了,他还是去小木屋瞧瞧吧!
暌别数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惦念牵挂他?
想起这,莫名有了点奇怪的动力,祁景迁恨不能告诉她:这次朕也有好好善待你的父亲哦!
小木屋与洞xue之间的距离不远。
须臾,他已经来到小木屋跟前,跃过栅栏,他熟门熟路地用爪子叩门。
提灯开窗瞟了眼,萱月见“客人”是它,“啧”了声,“我们姑娘最近身子不好,你个小坏蛋别来捣乱,走吧!”
祁景迁怔了一瞬,微微张嘴,刚要“嗷呜”,察觉不对,连“汪”了两声。
“你这狗怎么还叫了起来?快走快走。”双手做出驱赶的手势。
愤怒地瞪圆眼睛,祁景迁朝小窗冲过去,猛地提起前爪,整个趴在墙面,张开大嘴冲萱月“汪”。
“你这死狗,吓死我了。”
“算了算了,给你开门还不行吗?”
里面传来赵统不悦的声音:“那狗又来了?”
“嗯”了声,萱月为它开门,“这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得懂人话,我说姑娘病了,它疯了似的冲我乱吠,可真够……”
说着,将门开了条缝隙,守在外面的灰色身影立即挤着窜进去,不过一个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方向,还真是姑娘的卧房。
萱月目瞪口呆,半晌都没回过神,她怔怔盯着大灰狗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不是吧,这狗难不成成Jing了?”
卧房木门轻阖着,用脑袋去拱,“吱呀”一声,开了。
祁景迁快步冲进去,在床畔及时刹车。
抬起两只毛茸茸的前爪,他搭在床沿,仰高了脑袋去看她。
她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常含着笑意的双眸紧紧闭着。
不知是不是萱月的话在他脑子里扎了根,他望着她脸颊,总觉得清瘦了些苍白了些无Jing打采了些。
怎么就病了?自己不是大夫吗?
祁景迁心底不好受地低下头,若他还是皇帝,至少能宣太医,不过她爹好像就是太医院里最厉害的?
那他至少还能为她寻来不计其数的补品,令她早日恢复痊愈!
可惜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郁结地耷拉着头,祁景迁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睫毛轻轻颤动,奚念知试了几次,睁开干涩的眼睛。
入目便是一团灰影,她惊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小灰。”略吃力地坐起身,她揉了揉酸软的肩。
“姑娘,您醒了,我去厨房给你盛一碗温着的清粥。”听到声响,萱月站在门口,探头笑说,“姑娘,这大灰狗可奇了怪了,几天不见踪影,今儿过来我赶它半天,却不肯走,好像是听懂你生病了似的,飞一般就冲了进来,拦都拦不住。”
“是吗?”嘴角抿出浅浅的笑意,奚念知伸手揉了把它脑袋。
萱月:“当然是啊!姑娘,我先去厨房了。”
快走快走,祁景迁心里着恼,默默埋怨萱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朕就是一时激动,动物向来跑得快,速度可不是只有两条腿的人类能比的!瞧你这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好笑地轻咳一声,奚念知掀开薄毯,一整日没喝水,她嗓子眼儿有些不适。
水壶搁在桌上,就着水杯润润喉,奚念知松了口气。
垂头望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的大灰狼,奚念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