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那些瞻前顾后、Yin郁焦虑都是没有来由的揣测。他的红菱,并不在意那些事情。他那些荒唐可笑的臆测,反倒给她带来了不该有的不安。
但听姜红菱又说道:“夫妻之间,本不该相疑相忌。今日你我开诚布公,才算作是真正做了夫妻。”
这话音虽轻,却是掷地有声。
顾思杳心中一阵激荡,在这情爱相守上,他甚而还不如怀中这个女子来的坚定执着。
怀中的身躯,柔若无骨,却又透着坚韧。这副柔韧的身躯,便是他今生的归宿所在。
直到了此刻,力气仿佛才重新回到身上,他用力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俯首覆在了她的唇上。
姜红菱眯细了眼眸,静静的承受着这有些暴烈的亲吻。
难以言喻的情意化成了激烈的渴望,在顾思杳体内交织激荡,他迫不及待想要同她结合。
他弯腰,将姜红菱扛在了肩上,没有走向床榻,却转而迈步走到了书桌旁。
姜红菱身子微微一僵,又旋即软了下来。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个奇怪的感觉,今夜于他们二人而言,与以往共度的夜晚,必定是不同的。
第158章
又两日, 行宫再度生变。
柳贵妃御前无礼,被上斥责, 罚闭门思过, 禁足不得外出。外界揣测纷纷,众说纷纭, 却到底难知底里。
端阳公主因母亲受难,曾前往御前求情分辨, 亦为上训斥。
柳贵妃被禁足, 行宫中一应大小事务,俱由玥嫔代为掌管。玥嫔自打诞育公主以来, 上宠优渥, 如今又行监理行宫之职, 一时风头无两。更有议论传出, 皇帝临幸玥嫔时,曾亲口许诺,回京便要封她做淑妃。
这些内廷秘辛, 姜红菱是自顾思杳口中得知的。两人谈起这些事情时,正是晌午时分,吃过了午饭,在顾思杳的书房之中坐着说话。
两盏泡茶放在二人手畔, 正冒着袅袅的水汽, 茶香在屋中四散弥漫。
自打那日两人开释心结之后,顾思杳每日依旧早出晚归,只是每逢归来必定将今日所见所闻所行所想, 告知姜红菱。与她相对之时,言行做派也再没了那股Yin郁之情。
姜红菱耳里听着,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浅浅笑道:“我说昨儿宋家怎么忽然打发人来说探望老太太,我还纳闷,打从婉姐儿的事儿之后两家几乎就绝了往来,怎么平白无故又想起看望老太太呢?人既是客,我也不好撵出去,待了一盅茶。来人话里倨傲的很,张口他家大小姐交代,闭口宫里娘娘的吩咐。风牛马不相及的,我倒听不明白,原来底下有这么一档子事。”言至此处,她将茶碗放下,继而说道:“若说这宋家,也是钟鸣鼎食传家的人家,骨子里怎么也是这等个爆发的习气。女儿在宫中才得了些许的势,就这样招摇起来了。”
顾思杳却不知有这回事,问道:“昨日宋家竟来人了?除了那些闲话,可还有说别的?”
姜红菱想了一下,说道:“倒也没别的,只是问起来婉姐儿如今怎样,可许了人家没有。我想着咱们同他家又没什么好交情,婉姐儿之前又被他们那样恶闹了一场,我倒跟他们说什么呢?就随意拿了些话敷衍他们,谁知宋家的人听闻婉姐儿还不曾许人家,竟张口说出什么要婉姐儿与他家少爷做妾的疯话来。我听着倒是又可气又可笑的,没工夫与他们争执,便使人将他们撵了出去。这些人倒是厉害的很,嘴里哔哔啵啵什么不识抬举,宫里娘娘如何看重他家少爷之类莫名其妙的话来。我也没理会,撵出去就完了。今日听你这样一说,方知原来底下有这样的事。”
顾思杳听闻,眉头微皱,说道:“竟有此事?我听闻,宋家公子已然进京结亲了,就是这位玥嫔做的媒,那方是一位翰林家的小姐。怎么又要咱们婉姐儿与他当妾?何况,婉姐儿是咱们侯府的姑娘,堂堂正正的官家小姐,如何能给人做妾?宋家如此,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姜红菱是女子,心思细腻,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微微冷笑道:“莫不是宋家那孩子对婉姐儿旧情难忘,不知在家中怎么闹得鸡犬不宁,才让宋家动了这个心思。也就是他们家女儿在宫里得了势,想着仗势压人,才敢到咱们府上大放厥词。”说到此处,她不由啐了一口,嘴角上挑,甚是轻蔑道:“他倒是做梦呢,既要前程,又想着旧日的情人,坐享齐人之福,真真是两全其美。当日他们家设计陷害糟蹋婉姐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出面来着?如今又想起这个法子了,也是个表里不一,没有骨气的人。”
顾思杳与顾婉的兄妹情分虽浅,但顾婉到底是顾家的女儿,被人这等上门欺辱,他自然也恚怒不已。然而想及近来局势,一时倒也不好去寻他们的晦气。他略一沉yin,说道:“如今宫里,玥嫔正在风头上。柳贵妃被贬,齐王一时只能蛰伏。这关节上,不好节外生枝的。”
这两日间,顾思杳已趁空闲将大致的局面同姜红菱讲了一遍,姜红菱听了这话,心中也明白,只说道:“你们有大事筹谋,近来还是安静些的好。”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