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刺jī经脉,那时方能一举解除病根。他赞成钟秀儿的治疗方案,顾茗不宜吃药,而应从食疗和适当的锻炼两方便着手来调养身体。这样一来,叶初阳对着顾茗远就没有当初对萧容成那样的热情。
不过,现在的叶初阳倒也没有以前那般多的玩乐时间了。每日的文武课业很多。计都对着他是按照衣钵传人的方式来训练,辛苦严苛不言而喻。而叶初阳原本是有些腹诽的。可自从立志要成为李若棠一样的绝世神将后,对着这一系列严苛的训练,倒也咬牙坚持了下来。叶明净在一旁鼓励加赞扬的督促,硬是让他熬了两个月。两个月后,仿佛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强度,叶初阳练起来,倒也不觉如先前那么苦了。
杜悯那里也差不多。想要成为百胜将军光有武力是不行的。叶初阳通过骊山行宫的那次对决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对学问方面也没有丢下。一板一眼的完成着杜悯布置的课业。
文武全才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不光需有Jing力、毅力,还需有天赋。叶明净有些担心,为此特特问过杜悯,杜悯回答:“无妨,大皇子殿下天赋极佳,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学习速度本就高出常人数倍。文武双教,完全可以胜任。”说这话时,他一贯平和的脸上,很难得的出现了似喜似悲的复杂表情,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对视上叶明净的一双秋水明眸。然而这失态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恢复了谦谦君子之风。快到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眼huā了。
不对她绝没有眼huā。杜悯走后,叶明净怔怔的站在窗前凝思。杜悯此人,年轻时还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些情绪。然随着年龄的增加,通身上下只余君子之风,玉成温润,浑然无缝,让人再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但真正的杜悯绝不仅仅是这样的。叶明净可以肯定,他的心中,内有乾坤。杜悯才学出众、慧质天成。虽然他是状元郎,是皇长子的老师。然他却不是一位单纯的学者。他是一位政治家。
叶明净眉头轻锁,她,似乎遗漏了什么?
凡是政治家就会有自己的抱负。杜悯的抱负?不错,就是这个
叶明净恍然醒悟。
推开窗户,院子里的宫人忙忙碌碌,手上不约而同的都拿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她的长居西苑计划终于在朝堂通过了,这几日下面的宫人都快忙疯了。
思绪回转。一个男人,他的抱负会是什么?叶明净再次将思维代换,从男子的角度去思考。大夏男人所追求的,无非就那么几种: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家财万贯、子孙满堂、留名千古……又或者权利财富、美酒佳人?
叶明净头疼的揉揉眉心。杜悯这类身体不足、深如古井的人,心思偏生最难揣测。除非他愿意让你知道,否则你永远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而杜悯表现出来的抱负就是:现在做陛下的心腹臣子,将来成为一代帝师。
这是很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文人士子追求。杜悯身体不好,权倾朝野什么的先天条件不足。这一条路无疑是最好的仕途选择。
这是他表现出来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或者说,是全部吗?叶明净很怀疑。如果是真的。那么,叶初阳越聪明能**就应该越高兴才是。何以lù出那等奇怪的表情?
心头的疑huò越来越大,膨胀到一个令人忐忑不安的地步。这么一个心思看不透的人,偏偏是叶初阳的启méng恩师。而更糟糕的是,他担任了一部分叶初阳对成年男子、即‘父亲’的幻想。
小男孩心中的父亲,大约都应是无所不能的英雄。姚皇后很显然不符合这一点。于是,叶初阳便不自觉的在身边的其他成年男子身上寻找他所崇拜的特质。如果说计都承担了‘武’这一部分,那么杜悯承担的,就是‘智’这部分。这样的一个人,轻易动不得。叶明净也舍不得动。毕竟人才难得啊
唉真是讨厌这些人尖子,为什么就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呢?叶明净开始理解明朝的皇帝们了,怪不得要建立什么锦衣卫、东厂、西厂呢实在是人心难测,当皇帝的没有安全感啊
杜悯这边,只能留心慢慢观察了。杜悯真的是一个很难得的人才。叶明净至今未能找到第二个这般合适的人选来教导叶初阳。
不过,也许可以分散一下叶初阳的崇拜感?
想到这里,叶明净转身,从厚厚的一叠折子中抽出一份。这是武成伯顾缉的奏折。内容是为自己的嫡长孙顾维麟求取一份历练的职务。
正如之前她给计都分析的。顾缉并不愿自己的嫡长孙在庶子手下讨生活。他没有将顾维麟送去西北,而是在奏折中请求,将顾维麟送去河北。那里正在实行新兵政。空缺的职位很多。又与鞑靼边境交接,不时有小股战役。顾维麟去那里,不管是练兵还是打仗,都能得到锻炼。
叶明净纤纤素手敲击着奏折封面,久久不语。
广平八年五月,广平女帝搬入西苑别苑长住。从此时开始,每月的大小朝会无限制的暂停。
“既然搬过来长久住着,就不能如消夏时那般简陋了。”叶明斜靠在紫檀螺钿蝶戏百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