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无法消化如此多的信息。他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原来,陆诏是这么个作用这个认知太过震惊,震惊到他久久不能回神。
泡温泉虽然是一项各年龄层次人群都喜爱的活动。但对于年轻人来说,新鲜劲一过,天天泡在热水里就很气闷了。
这个时候,骊山行宫的度假村功能就体现了出来。
首先,它有专业人士可进行歌舞表演。但是,咳咳,仅限皇家使用。
叶明净没有此等闲情雅致。她忙着处理政务、教孩子、带孩子、调养身体。好吧,事实是,叶明净生活比较自律,对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没什么兴趣。宴会举办的少。如此一来,贵族们就只有自己找乐子了。
骊山行宫的其他娱乐功能被一一开发。如茶会、酒宴、打猎、烧烤、赛马、打球等等。
众权贵男女玩的热热闹闹。过了不久,女帝陛下大约是开了窍,终于不整日闷在碧波宫了。也开始外出散心游玩起来。
叶明净将叶融阳留给懿安太后,自己带了叶初阳、萧荣成和萧慧成三人出来骑马。姚皇后照例随行。
四五岁的孩子单独骑马,自然不能奔驰。只能坐在马背上,让人牵着溜达溜达。叶明净的坐骑飞凤已经退休荣养了起来,现在骑的是一匹年轻的大宛马,身形高大,毛色综黑。溜着溜着,不知怎么的就溜达到了马球场。
叶初阳是第一次见人打马球。生性好动的他,立刻就被这项狂野激情的运动给吸引住了:“母亲,这是什么?”
叶明净笑着下了马,领他坐上看台:“这是马球比赛。早早你看。场地的两端有两扇球门。两支队伍要将球击入对方的球门才能得分……”
配合着场中的赛事,叶初阳很快听懂了马球的规则。兴奋的拉着萧容成叽叽喳喳议论起来:“看,那人的马多快……呀要进球了”
女帝陛下来到球场。一众比赛的人和观众很快发觉了。赛事暂停,两队球员纷纷下马,与看球的人一同按照品级资历,排列有序的向她行礼:“参见陛下,参见皇后殿下,参见大皇子殿下。”
萧慧成敏捷的拉着萧容成避到一边。叶初阳吃惊的看着原本热火朝天的赛场顷刻间因为自己母亲的到来而停止。人人躬下身,一顺眼望去,处处是后背。
叶明净一瞧。认识的人还真不少。有晋侯薛渭之、茂国公世子王安园、庆国公世子孙承嘉、武成伯长子顾朔、思康伯世子长子江鸿等等。
都是老熟人。一张张昔日年轻的面容如今都染上了岁月的风霜,不再光润皎洁的脸上胡须缕缕。乍一看还以为是陌生人。叶明净一阵恍惚。脑海中忽的就冒出“岁月催人老”这几个字。
“众卿不必多礼。”她很快回过神,笑道:“朕见着这边热闹,特意过来瞧瞧。快别停下,接着赛。赢了的一队,朕有赏”
两支马球队的队员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儿郎。中气十足的在场下高喝:“谢陛下观战。”回头又互相吆喝起来,“兄弟们,咱们接着战。决一胜负赢的人向陛下讨彩头去”
“好咧”十几个少年气势十足。
强烈的反差对比惊的叶明净坐下后,频频向身边的这几人看去。心中纳闷无比:怎么忽然就老了呢?明明三两年前还都是翩翩美男子的?难道说说男人也会凋零?
王安园热络的向叶明净套近乎:“今日真是难得,得见陛下有兴致。对了,臣记得陛下也是骑射好手来着……”
叶明净心不在焉的附和着。顺道盯着王安园瞧瞧,又回过头去看姚善予。姚皇后哆嗦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向后移动半个位置。
怪了?她家小筑子明明还是风华正茂的样子。记得王安园也就比王安筑大个六七岁吧。男人三十一枝花,他怎么看着跟个老头子似的?还有薛渭之也是。这几年她忙着战乱,新年晚宴要么是跟着那些公、侯、伯们周旋,要么是忙着安抚新旧朝臣。这些二代权贵,还真有两年没怎么见了。结果好么,一见就是个大惊吓。
“陛下,臣,脸上有什么吗?”王安园终于被她看的不自在起来,他自认自己现在是往四十跑的中年人,不会有桃花运。下意识的伸手在脸上摸,再看看,没有脏东西啊?
“啊”叶明净低呼一声。她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安园,你什么时候留的胡子?”再环顾薛渭之、孙承嘉、顾朔、江鸿:“怎么大家都留了胡子?”下巴上短短长长不一,凭添几分老态。真是太难看了,难道长安城最新chao的流行是留胡须吗?
王安园一愣,惊讶的回头和那几人对视一眼,神情诡异的回答:“陛下,臣已三十多了。自是要蓄须的。”
叶明净也是一愣。后知后觉的想起,貌似、好像,本朝风俗是有这么一条。
其实吧,千年来都有这条风俗的。二十弱冠,三十蓄须。
这个不能怪叶明净。她过来之后,满皇宫除了承庆帝就没有留胡子的男人。于是,叶明净同学关于胡子的思维还留在上一辈那里。满大街的男人,二十岁到八十岁统统没有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