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担心乾坤仪外面的内贼了,因为无论用不用乾坤仪,此时这只饕餮都只会伪装成一栋建筑物,用最坚实的外壳来抵抗外物攻击。
“殿下,”元牧忽然称呼她。
小椫转过头,目光中露出一丝茫然。
“你收集了五行宝物?”
小椫这才反应过来,将龙水钟递给他看,“这是土役跟我换的,你看是不是桐Yin城的龙水钟。”
“确实无误。”元牧没有去接,“你收好,今晚结束后,我们直接去天山。”
小椫认真点头。
元牧道,“你试试敲击龙水钟,看看能不能引来凤凰。”
小椫睁大双眼,“难道说,能把关雎前辈唤来吗?”
“只是一种说法,”元牧道,“我听帝姬说过,不知是真是假。”
小椫一手拿着鸽子蛋大小的重泉石,一手提着荷花灯大小的龙水钟,拿石头在钟上敲打着节奏。
古朴而清脆的声音响起,仿佛天地初开般的纯净,野兽追逐,百鸟争鸣。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传闻而已,不用当真。”元牧注视着有些失望的小椫,摸了摸她头顶,笑着道。
或许再等一等就来了。小椫收起宝物,道,“嗯,就算前辈来了,也不见得能帮我们什么,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自己迎战!”
说罢,她重新指挥着青丘狐族,下令轮番对那座建筑物发动攻击。每一番攻击结束,他们一个个面色疲惫,喘息间,望着漆黑的天空,祈祷黎明的到来。
但黎明来了之后呢?噩梦是不是仍要继续?
今日恶战了三只洪荒猛兽,说不定明日还有三只,什么时候是尽头?
漫长的攻击中,饕餮又消耗了众人半个时辰。
没有人受得了这样子下去,每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若非亲眼目睹了饕餮的变幻,此时他们甚至会怀疑自己傻得无可救药,竟然在攻击一栋仿佛坚不可摧的建筑。
此时,一声天籁乍然传开,穿云破晓,火色凤凰如一团升起的红日,翎羽绚烂如霞,划破长空,迤逦而来。
未及众人反应过来,烈火已如火山喷发一般,随着凤凰的到来,降临至凤栖城。
火光滔天中,饕餮苏醒,和凤凰进行着最后的较量,未见其伤及凤凰一根羽毛,那凶兽便已经化成了一团烈火。
“前辈?”小椫孤身站在火光下,仰望高高在上的凤凰,心生敬畏。
凤凰如烟散却,一名赤着上身的男子站在小椫身后,麦色的肌肤承着千百年风雨的洗刷而无一丝皱纹,暗色眸子如同深海之水,不可见底。
“关雎前辈。”小椫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将龙水钟藏于袖中。
一方面她答应了土役会将龙水钟还给她,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是关雎前辈的东西,不应该由土役拿着。
两难之下,她打算等关雎前辈问起时,再叫土役过来,将龙水钟双手奉上。
关雎身上带着烈火的气味,宽肩窄腰,身形矫健,透着雄性动物致命的魅力。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是你,小丫头。”
小椫:“……”
才认出我吗?
“怎么这么狼狈?就为了对付那东西?”关雎神色冷漠,话语里听不出关心。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又怔了许久,喃喃道,“怎道又是旧时相识,却不知今夕何夕,物换星移几度秋。”
小椫:“前辈,你还好吗?”
关雎笑了笑,看着她道,“活得太久了,早就腻烦了,你呢,天地乱象,怕是过得不太好?”
“没错,前辈。”小椫虚心道,“谬帝现世,天山异变,饕餮暴走,我等不知该如何应对,还望前辈指点。”
“没什么好说的,”关雎道,“让青丘女帝封了虚空之门,邪祟力量自然没法入侵人界。”
小椫道,“如何封锁虚空之门?”
“毁灭。”关雎道,“你是朔月的小孩,白廖的外孙,天地之道,你应该明白,这世道充斥着种种违背自然规律的存在,五行宝物也好,妖也好,魔也好,都应该被抹除。”
关雎的话和东灵宫主的话有契合之处,小椫想了想,问道,“我们即日启程,去天山,毁去五行宝物,可是明智之举?”
关雎嗤笑一声,“你有这么多人守护,还怕做出什么错事?”
他转过身,漂亮而硬朗的背部线条在火光下分外迷人:“去吧,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人便已经离去。
小椫怔了半响,元牧从身后环住她,低声道,“你都盯着旁人看了半天,怎么,还在回味?”
小椫哭笑不得,回过身,抱住他,贴着他的气息,如同饮酒者尝到了佳酿,画师亲临了美景,诗人作出了绝唱,愉悦至极,满足至极。
“方才,前辈没有问我龙水钟的事呢。”小椫在他怀里说道。
“嗯,”元牧温声道,“你放心好了,土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