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吃鸟?”
“有什么问题?”男人声音极其富有磁性,语气带着些漠然。
这漠然和清玄的漠然不同,清玄的漠然是性格使然,外冷内热,嘴上只说一句,背地里其实已经干了不少事,还不让人发现,暗地里护着你。等你哪天突然发现,怕是被暖的有以身相许之心。
这男人的漠然是忽视一切的感觉,就像是至亲之人死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漠然,似乎世间没有什么能挑起此人的情绪波动。
极端的冷酷,极端的冷血,也极端的……二。
白染霜端起坛子喝了一口酒,呵呵一笑,修道之人,都有犯二的毛病,而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犯二终结者。
白染霜一把挑过男人下巴,努力睁着醉眼,企图看清此人面容:“小弟弟,用什么口气和你哥说话呢?”
男人默不作声,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醉汉。
“哥哥跟你讲,这世道啊,乱的很!”白染霜手晃着,用折扇指向黑漆漆的山头:“看见没?魔族入侵,现在已经死了几百修士,像你这样的小脆皮,魔族一抬手就解决一个,魔蛊知道不?控你心智,吸你修为,到最后,你就成个傀儡,被那女魔头抓去暖床!”
烤架上的鸟rou发出阵阵rou香,白染霜抽着鼻子去闻,看清是鸟rou后,白染霜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架子,一边就着酒,一边撕着鸟rou吃。
“嗯,好吃,小弟弟你手艺不错啊。”白染霜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和男子聊天聊地,男子全程没有说一句话,都是白染霜自言自语。
吃了半只鸟后,看旁边男人不说话,白染霜醉意上来,撕下一条鸟rou就往男人嘴里塞:“吃啊,要不别人还说是我这个哥哥虐待了你,可别哭着去给我的那舅舅告状,说我抢你鸟吃。”
男人冷冷看着白染霜把鸟rou往自己脸上乱按,身上升起淡淡杀意。
“不吃啊?”白染霜收回鸟rou,放在自己嘴里,定了定醉眼,猛地凑了过去,嘴巴准确无误的对上男人的嘴唇,还用舌头把鸟rou渡过去。
男人一双菱眼瞬间绷大,白染霜不知死活的蹭着男人的嘴唇,还咬了两口。
“哥哥给你吃鸟……”白染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语无lun次的一边说话,一边咬着男人的嘴唇。
“滚!”男人一把推开醉熏熏的白染霜,拿出一条白丝巾狠狠的擦着嘴唇。
白染霜被推倒,碰着了屁股上的痛处,借着酒意,毫无形象的哇哇大叫。
“杀人了!杀人了!”白染霜捂着tun部在地上打滚,男人冷着脸对他不理不睬。
白染霜疼了一会,就一脸委屈的坐起来,指着男人眼泪就刷刷的流了出来:“小弟弟你太心狠啊,哥哥我好心给你喂鸟吃,竟然换的心狠手辣,辣手摧花~”
白染霜说着说着,顺带就唱了起来,唱的是云中的小调,斥责无情郎,句句入骨,声声婉转。
白染霜一边唱,一边哭的稀里哗啦,还不忘用扇子打着节拍,仿佛男子就是小调里那个恋上新娇女,抛弃糟糠妻的薄情郎。
男人微微皱眉,一手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只灵鸟来,干脆利落的拧脖子放血,拔毛去污,做的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
白染霜被男子一手收拾灵鸟的好活给吸引,忘了打拍子,一双泪眼懵懂的看着男人似乎在灵鸟身上泄愤。
白染霜擦了擦鼻子,凑到男人身边,认真的看着男人把收拾好的灵鸟穿上烤架,这灵鸟养的半肥,烤在火上就有油冒出,“滋滋”的声音异常悦耳。
白染霜看着灵鸟很快烤好,用脏手擦了擦眼睛,乖乖的坐到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男人。
男人终究是扛不过白染霜这眼神,把烤好的灵鸟往白染霜那一扔,白染霜乐呵呵的捡起鸟rou,抬头一看,男人竟没了踪影。
白染霜也没想多,美滋滋的吃着鸟rou,鸟rou吃完,一阵困意袭来,白染霜干脆往旁边一倒,安安稳稳的睡去。
清晨时分,找白染霜的玄门弟子终于在山底下找到了睡得正香的白执事。
玄门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醒白染霜,白染霜头还发疼,一看几弟子不争气的模样,就忍不住责备:“我只是喝多了而已,哭成这样做甚!”
“不是啊,白执事。”弟子哭的伤心,指着一边的鸟毛:“执事您把灵鸟都逮来吃了,我们拿什么给玄门发信啊?”
白染霜扶着头一看,玄门灵鸟的彩色羽毛在清晨的寒风里颤抖,羽毛根部凝固的鲜血似乎在默默控诉着某人。
“不是我!”白染霜惊了,一把抓起鸟毛:“不可能,我怎么会抓灵鸟吃!”
“白执事。”萧岚赶了回来,看着一地鸟毛,还有白染霜嘴边没有擦干净的油光,不由得嘴角直抽。
“不是我!”白染霜捂着脑袋,一脸痛苦,可是却死活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岚在鸟毛堆里翻了翻,果不其然的看到清玄的亲笔信,信件已经被人打开看过,上面还有几个油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