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清谷_道意味着胎儿还没入盆,想用这办法看能不能腾出位置,让宝宝顺利落下来。
“怎么可能,一定会顺顺利利的!”见主子说了傻话,暖香赶紧佯装吐唾沫道,“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嗯。”妍冰讪讪一笑,而后既忐忑又茫然的按照接生婆的吩咐行事。
不多久,叶夫人便带着医师从前院急匆匆赶来,捋着山羊胡子的老者隔了帐幔为她把脉,而后去到外间才轻声解释,妍冰这是因临产惊恐气怯导致了早产。
“啊?!”叶夫人顿时惊得心慌又腿软,连忙问道,“严重吗?这该怎么办?”
医师一面提笔写药方一面解释道:“老夫开个方子,赶紧煎药。以白术、山药、茯苓、人参、鳗鱼骨末、rou桂等熬制援怯汤。吃后看看是否有效,再辅以推拿与针灸。若是至晚间还没正式发作,那就只能服用催产药。”
“好好,那白芷你赶紧去准备汤药。”叶夫人指了一名婢女料理此事。
同时盘算:家里吃类常用药早就备好了,抓药倒耽误不了时辰,煎药虽略慢些,但正好腾出空让妍冰吃点东西垫垫肚腹。
不多久,便有婢女呈上rou羹蒸蛋等物给妍冰加餐,稍后又喝了药,小憩之后眨眼便到了黄昏时。
腹部依旧是满满的坠胀感,却完全没有接生婆所说的那种“尖锐的抽痛”,从前也看过几页医学书的妍冰顿时明白,自己这是还没出现临产时真正的宫缩。
妍冰无奈叹息,而后用了点心与热酪浆以保持体力。随后,又有医女来为她针灸、按摩,却已经没什么作用。
“扶我起来。”妍冰咬了咬牙,命暖香、雅香扶她下床,在贴身婢女惊恐的视线中开始迈步。
“你这是要做什么?!赶紧回去躺着啊。”坐在外间正满心焦急的叶夫人,忽然见妍冰挺着大肚绕过屏风走出来,顿时吓了一大跳。
“睡久了不舒坦,儿活动活动。”妍冰冲婆母浅浅一笑,不仅在室内不停的走动,还打算做下蹲爬梯等危险动作。
“这怎么能行?快快停下!”叶夫人急忙出言阻止,但她本就是个脾气较软的妇人,也指挥不了雅香、暖香,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媳执拗的继续活动。
“哎!你可真是……”叶夫人急得不行却无可奈何,只指了一名婢女道,“赶紧去隔壁问问医师,这样行不行。”
隔壁不仅坐着医生,还有段将军,没两句话功夫他就走到了门前厉声道:“阿冰,快回去躺着!难道要我命人把你捆起来吗?”
“……”妍冰心知段将军是言出必行,不由停下了脚步,却是满心委屈没处说。
只是见红没有破水,她记得自己从前在妇产科医院陪闺密时,见过有不少产妇爬楼梯催生,这法子肯定好使,可惜古人不懂,能好好解释的丈夫也不在身边。
思及此处,她不由看向窗外,疑惑道:“天都快黑了,渊郎怎么还没回家?”
“快回了,已经给他递了信,说是在路上。你听话,快躺着去。”叶夫人赶紧作答,又亲自伸手想要搀她回里间去休息。
然而,她这句话却反倒叫妍冰起了疑心:“中午那会儿不就已经送信了吗?父亲都已经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弥勒教徒当真……?”
说到末处,妍冰声音都发了颤,唯恐丈夫出大意外。这一惊之下,又是一股热浪自腿间涌出,埋头便见到地上有了清亮的一滩水。
破水……这下当着必须抬高腿躺下了。
“你看这,唉!快快快,扶进去!”叶夫人急得都没法说埋怨话,只赶紧让她躺下。
正当屋内一片兵荒马乱,妍冰默默落泪心里正难受时,文渊却当真回了家!
只见他先是狠狠瞪了闯祸的小丫鬟一眼,而后便不顾众人反对直接闯了产房,大步流星走到妍冰床边坐下,看着她泛白小脸不由叹息。
随后,他轻轻抬手,小心翼翼抹去妍冰脸颊挂着的泪珠,又紧紧握住她的手,浅笑着安抚道:“你看你何必心急?我这不就回来了吗?事情太多一事脱不开身而已。”
这句话纯粹是忽悠她而已,实则一听说妻子临产文渊就想立即回家,可惜午后逮捕弥勒教徒时他不慎当胸中了一刀,血流如注,差点没命。
还未等包扎妥当他就晕厥过去,躺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这会儿实在是惦记妻儿,方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奔来安抚妍冰。
“嗯,回来就好。”妍冰破涕为笑,心中大石终于落下,顿时觉得自己方才的不详预感与纠结真是冤枉。
“我平安回来了,你也放下心顺利生产好么?”他忍着伤痛轻轻俯身以额头蹭着妻子鼻尖,在那粉白唇上落了鼓励似的亲昵一吻。
不等妍冰回答,他又起身道:“我先去问问医师你的状况,然后就在外间等着,你莫怕,不舒服了高声喊喊我就进来陪你,好不好?”
“好。”妍冰轻轻允诺,而后含笑目送丈夫在婢女的催促中离开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