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别瞒着才好!”
当着儿女的面被长兄训斥,李氏不由涨红了脸,正想分辨几句却又听得卢氏拉了妍冰的手关切道:“你怎得瘦了这么多?最近可是生了病?”
妍冰见舅舅、舅母面上关切之意似乎并非作伪,也知道这才是他们匆匆赶来的原因,立即回答:“嗯,高热还伤了耳朵。”
心道:管他们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即便是单纯为了和李氏斗,只要能给自己治耳朵就是好事儿!
既然奚氏都恨不得马上塞女儿去李家的家学,那自己进去念书肯定也不亏,总比在家和阿益胡混来的好,必须得好好学习速度长大。
“伤了耳?!难怪你总是侧着头。”李茂与卢氏均提高了嗓门佯装满脸惊讶。他甚至侧身挡住李氏扶住妍冰的肩头追问道:“可曾流血、流脓?可曾用药?”
李氏赶紧慌张道:“没、没,吃了不少药。”
阿益同时高声回答:“流血了的!”
“有流血。”妍冰的细声儿差点被两人盖了过去,但那怯怯的、求助似的小眼神却让李茂心头一震。
有流血没流脓自然是外伤导致耳聋,他确认之后又见着外甥女的可怜相,心头又酸又怒,立即抬头瞪视幼妹,甚至微抬手臂欲给她一掌。
在看到了李氏那凸起的腹部后,李茂忍之又忍才背了手怒喝:“原来,你就是这样看顾他们兄妹的?!”
“小姑子大约是有了身孕Jing力不济,这才看顾不周的罢。”卢氏轻轻拉了拉夫君衣袖,帮李氏找了借口。
她赶紧顺坡下驴道:“嗯,是呢,最近总有些心慌气短。”配着那发白面色,这话特有说服力。
“那正好,我家俩孩子都大了,你嫂嫂整日闲得无聊,不如就把阿益、阿冰接去小住几个月,待你顺利生产后再回来。”大舅舅话音刚落,妍冰顿时舒了一口气,再换个地方虽不见得顺风顺水,但总归是有了新希望。
李茂则说完就看向立在兴益与妍冰身后的婢女,欲让她们去收拾行装。
这么一看他再次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他们就仅仅各一名伺候奴婢吗?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怎么照顾得了人!贴身管事的大丫鬟和嬷嬷呢?”
李氏自然是吞吞吐吐,除了说说之前那坏了事的婢女与ru母,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ru嬷嬷不堪用怎的也不跟家里说,为何闹得如此生分?等接阿益、阿冰回去奴家就秉了婆母,让她给小姑派两人来照顾饮食。孩子交给我们你尽可放心,自个儿好好养胎吧。”卢氏说罢又开始热情的张罗着要为双生子收拾箱笼。
“罢了罢了,他们有嫂嫂关照定然能养得好好的。”李氏自知理亏,更是在长兄的积威之下有些瑟缩,想着自己往后遇事还需娘家撑腰又对那两小的感情不深,也就顺着卢氏的话下了台阶放手作罢。
……
兴益与妍冰就这么被李茂大手一挥,直接打包带了回家,安置在头一日就已收拾妥当的厢房中。
还未等他俩适应环境,就听人通传说段将军夫人带了尚药局的侍御医前来为小娘子看诊,待厅中一见,却见她身后除了一白发苍苍老者,还跟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潘姨娘冷笑:哼哼,吃不死你。
糖酪浇樱桃,这也是真正的唐朝美食。
☆、私相授受-冰镇莲子汤
当妍冰看到郡夫人叶氏身后的荣家兄弟时,简直惊喜得无以复加,甚至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失聪左耳。
一直听说二郎病着状况不大好,没想到仅一月的功夫他就已经能出门见人。只是比原来看着更瘦了些,肤色变得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体弱模样。
大郎脸上同样褪了色,换上一身细绫轻纱衣裤仿佛富贵了许多,身量也高壮了些,眨眼就从孩童变为小少年的模样,差点教人认不出来。
两人原本都一本正经板着脸,见妍冰望过来立即弯眉浅笑,相互见礼。
叶氏笑yinyin道:“请李司业莫怪奴家不请自来,实在是家中远房侄子与五娘颇有些渊源,从熙世子处得了消息后这俩傻小子就急得不行,硬要央薛侍御医过来看看。”
又说薛侍御医才从阎王爷处把小侄子救回来,医术着实Jing湛,定能对小娘子有所帮助。
如此寒暄之后,李司业虽觉得这叶氏来得突兀,却又盼着经侍御医看诊能治好外甥女,他自己哪能寻来侍御医,顶多找个低一级的司医罢了。如今只得昧着本心忽略对方宦官家眷身份,请侍御医施以援手。
因两人一老一幼无需避讳,老医师当场立即给妍冰诊了脉,并命人举烛、托镜将厅室内照得亮亮堂堂的,又仔细查看了她的左耳。
“如何,可还有救?”众人见御医示意婢女灭烛,赶紧询问出声。
并不严重,若无意外,好好养上三五月即可自愈,这便是薛侍御医的诊断结果,然而他却以成竹在胸的姿态回答道:“略有些麻烦,由老夫施针并辅以膏药,应当能在半年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