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芾再没别人。
欢宴达旦,酒酣耳热之际,皇帝拉着茹芾,顶着一张因酒醉而胀得通红的脸,直唤:“恩人,大清的恩人,我胤禛的恩人。”
晕头转向的茹芾滑坐在地,一把抱着皇帝的大腿:“妹夫,嘿嘿,皇帝是我妹夫。”
皇帝眼睛瞪了瞪,而后又弯了弯:“小子,敢叫朕妹夫,好胆。”
茹芾睁着一对惺忪醉眼,手上抱着皇帝的大腿就是不肯放,嘴上还一个劲儿咕哝:“我老早就想叫你妹夫试试了,可我一直不敢啊,嘿嘿,今儿终于如愿以偿了……这感觉,啧,真爽。”
皇帝醉眼斜睨,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还有什么想干没干的?”
早醉得忘乎所以的茹芾歪着头想了想,嘿嘿傻笑了一下,挣扎着揪扯着皇帝的龙袍慢慢自地上摇晃着站了起来,然后,突然一下扑到皇帝背上:“背背。”
看着皇帝与皇帝背上的茹芾,大宴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一个个张口结舌看着缠在皇帝身上不肯下来的茹大将军一个劲儿嚷嚷:“背背,明明你都背了弘曜,为什么不能背背我……我打了胜仗,你得赏我,你背我,背我……”
扫一眼大宴上目瞪口呆的一群大臣,已有八分醉意的皇帝哈哈大笑,居然真的弯腰背着茹芾走了一圈,然后……
……
“皇上真背着茹大将军走了一圈?”
“真真的,满朝文武全看到了,爷绝对没炸庙。”
“没唬人?”
“没有。”
“果然?”
“果然。”
“后来呢?”
“后来……嘿嘿。”
“你笑什么?”
“后来茹大将军就被揍了。”
“啊?谁揍的?谁敢揍?谁有那能耐揍?”
“还能有谁,皇贵妃呗。”
“咦?”
“听说皇贵妃提着鞭子满御花园追着茹大将军揍,啧,那个惨哦,你是没见着,茹大将军出宫时,身上衣裳破破烂烂,全是被鞭子抽烂的,脸上还有一条横贯了整张脸的鞭痕,那鞭痕红中带紫,紫中带青……那颜色,啧啧,看得出来,皇贵妃真是下了狠手了!”
“看来这酒还真不能乱喝,虽说皇上是自愿背他的,没治他失之罪,可光顶着这一条鞭痕,也没法见人啊,只说这脸上看得到的就这么惨,那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不知怎么样呢。”
“可不是,听说今儿茹大将军告了假,皇上还遣了太医去茹府替他治伤。”
“嘿嘿,茹大将军被揍了,不知道皇上怎么样?”
“啊呀,你这是作死呢,皇上的家事儿你也敢扫听。”
“嘿嘿,没扫听,我只是想着那葡萄架子的事儿。”
“哈哈,说起来,这葡萄架子倒了的典故可不就是从咱们的皇上、昔日的雍亲王口中传出的,你说,咱们的皇上是不是……嘿嘿。”
“惧内?唉哟,你干嘛打我。”
“心里有数就成,你说出来做什么。”
“咱们皇上早年就底儿掉了,我现在说,有什么关系。”
“个棒槌,知道也不能说。”
“这隔间只咱们俩,说说有甚。”
“隔墙有耳。”
“好吧,我记着了。”
“嗯,咱们接着说茹大将军,据说这茹大将军我说书的讲的那个兰陵王一样一样的,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分享。更有万夫莫挡之勇,当年平定西藏,他领先锋军时,逢战必先,故先锋军中尽皆敢死之辈,今年平定青海叛乱时,他决策英明,所部人马迅猛扫除了敌军所有残余兵力,大获全胜,威名震慑西陲,可止儿啼。”
“这些你都说了多少回了,咱们还是说说茹大将军挨揍的事儿吧,我就爱听那个。”
“你这人,什么德性?见不得人好是吧。”
“啧,我就是捉摸着,有个皇贵妃这样的妹妹,茹大将军这威风,以后可别想抖起来了呢,嘿嘿……”
“你……”
……
茹府
太医替一身鞭痕的茹大将军上过药,带着一脸的不忍目睹回宫复命去了。
茹英把太医送出门后,返回了他哥的卧室,看着还趴在床上装死的茹芾,茹英伸手试探着拍了拍茹芾背上的鞭痕:“哥,太医已经走了。”
茹芾吸着气坐起身,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确定自己的架子确实没坏,再低头摸了摸胸膛上一条条浮肿青紫煞时骇的鞭痕,吡了吡牙:“妹妹这药,还真吓人。”
茹英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雄武悍勇的哥哥背着一身吓人的鞭痕,却吡牙裂嘴不敢伸手碰脸上最细的那道鞭痕。
“哥,大姐的鞭子抽得疼不疼?”
茹芾的嘴角抽了抽,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弟弟:“你哪一天可以试试。”
说着,将一张俊脸凑到了铜镜边,看着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