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倒像是被贬黜了似的。”
“喜事?我看不见得。”妙蕊冷静道,“小姐向来是依附襄愉……秦贤妃娘娘的,从前有皇后和姚昭容在,贤妃娘娘需要小姐帮她对付那两位,自然对小姐千好百好。可是如今大敌已除,小姐锋芒又如此之盛,奴婢担心她会对小姐心生忌惮,进而……”
叶薇端起茶盏饮了口,“你考虑得有理,不过依我看,我和贤妃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这个暂时不用担心。”
妙蕊虽不明白她为何这般笃定,但知道自家小姐向来是个有成算的,也就抛开这个不提,“如此便好。如果贤妃这会儿真的对小姐下手,咱们还真没胜利的把握。”
确实。贤妃和宋楚怡、姚嘉若不同,那两位背后的势力都站在皇帝的敌对方,但贤妃之父右相秦岱川可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他在后宫会这般倚仗贤妃也是看在这位臣子的面子上。如果局势需要,他册封她为皇后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悯枝眨眨眼睛,一派天真道:“我觉得不一定啊,陛下这般宠爱小姐,就算您真的和贤妃娘娘发生矛盾,他也会站在您这边的!至少至少,他不会偏帮贤妃娘娘,秉公办理总是能做到的!”说到这里越发兴奋起来,“奴婢陪着小姐您入宫,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了,还从没听说过今天这样的事情呢!大封六宫,却独独把其中某个人抬得极高,这比单独将您擢升至昭仪还要打眼呢!”
这话倒是没错。有比较才能显出差距,皇帝此番若是只封她一个都还好,偏偏六宫悉数晋封,个个都是差不多的标准,独她一人拔了头筹。
妙蕊见悯枝说得高兴,叶薇却一副神情凝重、忧虑不已的模样,误解了她的意思,也跟着幽幽的叹了口气,“奴婢明白小姐在担心些什么。君置妾于炭火之上,代表的不一定是真的宠爱。咱们若弄不清局势而失去清醒,早晚有有从云端跌落的那天,皇后娘娘和姚昭容就是前车之鉴。”
妙蕊的话说得甚是老成,倒听得叶薇笑了,“你这个没嫁过人的姑娘,怎么对男女间的事情这么多见解?难不成有了心上人?若果真如此,千万别瞒着我,你和悯枝的嫁妆我早就置办好了,什么时候你们需要了,我便风风光光地把你们嫁出去!”
妙蕊被她闹得满脸通红,“小姐你说什么呀!奴婢就想伺候小姐一辈子,才不要嫁什么人!”
她跟炸毛的猫儿似的,悯枝却通红着一张脸没说话,两人的性子一瞬间仿佛对调了。叶薇托着下巴笑看她们,语气却透着股难言的真诚,“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客套话。虽然我自己对嫁人生子没什么期待,但我知道这世间绝大多数女子都是盼着这个的。只要你挑的人各方面都过得去,我便给你多备些体己私房,好让你到了夫家也不会受欺负。凡事多长个心眼,别男人说什么都相信,这日子还是能过得平静顺遂的。”
妙蕊原本正在脸红,听了她的话却被里面暗藏的深意给惊住,试探道:“小姐您……从来都没期盼过嫁得如意郎君么?”
叶薇微愣,继而笑道:“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好了,去准备准备,待会儿咱们得去含章殿给贤妃娘娘道贺,到时候还有得忙呐!”
她这么吩咐了,妙蕊悯枝只好领命退下,叶薇看着因为她们的离去而晃动不已的琉璃珠帘,视线开始涣散。
半个多月前蕴初的话又回响在耳边,让她这些日子来每每忆起都烦躁不堪。
什么“俊杰男儿何其之多,并非个个都是左相”,她是觉得她这个姐姐太偏激了是吧?她觉得谢怀与众不同,或许皇帝也与众不同,他们全都用情颇深、磊落坦荡,只有她因为被老爹扭曲了爱情观,所以才总拿恶意去揣度别人?
没大没小的死丫头!
气呼呼地站起来,她用扇子快速地给自己扇着风,好让因恼怒而涨红的脸颊快些退下去。皇帝的行为太出格,导致妙蕊都误会了他的用心,还当他要拿她当靶子,可叶薇明白他只是按照两人的约定行事。
她既不愿意被藏起来,那么就只有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对她的重视。这惊诧六宫的盛宠便是她最好的护身凭依。
哪怕不愿意,叶薇还是得承认,站在一个皇帝的角度,贺兰晟对她确实很好很好了。
可是这好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她要是相信了他的好,回头再被冷落抛弃,岂不是把两辈子的脸都丢干净了?
这么苦恼地思索许久,她忽然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纠结的源头——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谢怀!他发疯,蕴初跟着他发疯,两个人两条命赔到这深宫大院,闹得她也不得安生!
不成,她得去问问谢怀!她得明明白白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来这宫里,如今又打算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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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的决心下得坚定,可惜要见谢怀却并非那么容易。她如今是风头无两的慧昭仪,一举一动都受到宫人侧目,想像从前那样和他私下见面却是困难了。
好在老天很快给了她机会。
估计是被眼看就要炼成的仙丹落了空的事情气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