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入京,她就偏要和他对着干。最好他的所有计划都被她搞砸,那才算出了心头恶气!
与爹斗,其乐无穷啊……
“我知道你在期待些什么,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沈蕴初好意提醒,“如今在我们外人看来,你还是皇后阵营的人。隆献娘娘不喜欢皇后,你以为她会喜欢你?”
叶薇眨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拍拍额头,“等等等等,让我冷静一下。”
之前宋楚怡拉拢她,她为了自保便接下了,从此成了皇后麾下的兵卒。后宫阵营虽然没有明白说出来,但具体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短期内不可能和皇后一党摘清关系。
隆献后如果厌恶宋楚怡,自然也会连带着厌恶她……
惨矣!
沈蕴初见她想明白了,沉沉地叹了口气,“所以啊,这件事对你来说是祸福参半,自己当心吧。”
叶薇苦着脸,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希望凭着她的机智,别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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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献后仪驾抵达煜都那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浩浩荡荡的车队穿过珑安长街,由丹凤门入宫。皇帝一早便带着皇后和群臣去了城门处迎接,其余的妃嫔则等在宫门处,准备迎驾。
叶薇本就畏寒,吹了一个时辰冷风后便有些受不住,再看看周围众人,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却都有点疲惫。好在很快便传来跸声,是皇帝他们回来了。
宫嫔齐齐下拜,而宦官恭敬地打开最前方马车的车门,皇帝踩着马凳子站到了地上。然后他转过身,略微弯了弯腰,准备扶里面的人下车。
叶薇不露痕迹地抬眼,终于见到了这位威名赫赫的隆献娘娘。
她大概四十来岁,乌发挽就抛家髻,身着庄重的朝服,因保养得宜而显得颇为美貌,一点也不像已经守寡二十来年的妇人。
隆献后见皇帝要亲自扶自己下车,摇头道:“这像什么话?你是天子,此等小事交给旁人做就好。”
皇帝笑道:“娘娘客气得紧。晚辈服侍长辈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叫母亲而是叫娘娘,到底还是给长乐宫中的太后留了颜面。
隆献后于是不再推辞,扶着皇帝的手下了马车。
皇后此时也从车上下来,走到二人身边道:“娘娘,后宫的妃嫔都在这里等着了,全盼着给您磕头问安呢!”
隆献后瞥一眼皇后,脸上虽带着笑,眼睛里却什么情绪都没有,“孤也想见见她们。上回见面还是皇帝的登基大典,如今可有五年了。”扫一圈乌泱泱跪着的宫嫔,“啊,这宫里倒是热闹了不少,看来皇后年岁渐长,气量也大了。知道皇帝身边不缺人伺候,孤也放心了。”
叶薇听得好笑。这隆献后说话真是Yin损,不服不行。皇帝登基时宋楚怡还是专房专宠,自然没几个妾室。可是如今……呵,真如她所说,后宫莺莺燕燕,如乱花迷人眼。
迷了皇帝的眼。
宋楚怡面色微变,压制了一个上午怒火又在心头翻涌。这个女人……她就知道她这回来不会让自己好过!
该死的,父亲为什么没能拦住她!为什么没把她堵在盛阳,不让她踏足煜都半步!
右手攥紧,她突然异想天开,居然求救地看向皇帝。可他仿佛没听懂隆献后对她的讽刺,神情依然平静,唇边甚至带着笑。
于是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
脑中控制不住地想起五年前,他的登极大典。那时候隆献后也不喜欢她,可他看到她被刁难时,曾出言维护。
“母亲,楚怡是儿子的妻子。她有哪里做得不好让您不高兴了,您告诉儿子,我会去教她。可当着外人的面,您给她留点面子,好吗?”
言犹在耳,可惜郎君的心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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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宫中自然有夜宴,六宫妃嫔全部出席,就连几位身份低微的采女都分到了席位,看来皇帝是打算让这位生母好好过一把当婆婆的瘾。
隆献后对皇后不冷不热,和身怀有孕的宣妃也没几句话,却对襄愉夫人十分客气,甚至在襄愉夫人敬酒之后含笑道:“以蘅你这般的气度从容、高贵端庄,倒让孤对太后娘娘感佩不已了。当初她给皇帝选妻子,实实在在是尽了心啊……”
气氛随之一凝。
宫中众人都知道,赵太后当初选中的太子妃是襄愉夫人,如果中间没出那档子事,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她才对!
襄愉夫人微微一笑,不露痕迹地揭过这个话题,“娘娘不要取笑臣妾了。在娘娘面前,臣妾哪敢称什么高贵端庄?只因在家中是长女,经常需要训诫弟妹,这才不得不撑出点派头来。”
“原来是嫡长女啊,难怪了。”隆献后笑,“不过孤记得,皇后好像也是家中嫡长女?”
宋楚怡身子一僵,片刻后方微笑着抬头。正打算开口,却不料被宣妃云淡风轻地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