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找了个位子坐好,从桌上挑了个金丝梨,随意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大口吃了起来。
太上皇心中莫名窝火,貌似在这臭小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损样。
“坐都没个坐相,吃也没个吃相,成何体统!”
男子完全无视太上皇yIn威,吃完了,又抹抹手,四处捞捞痒儿,更没体统了。
仁宗瞧着越来越热,总觉得看不够似的,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还是你头一回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男子朗声回道:“没什么,就看看人。”
“想阿满了?”
“当然也想,可我更想见她一眼,虽说是成了昭宪太后,可我没见到人,到底不大放心。”
仁宗眼中透着他自己都想象不出的热切和欢喜,“也是,她是你亲生母亲,等过会儿,你便去玉筱宫里,给她请个安,也顺道见见阿满,他现在跟着她睡午觉呢。”
男子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叉开双腿,倒坐在椅子上,又不说话了,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仁宗在他面前竟沉不住气,不一会儿,有问道:“你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无论是这次的事,还是当年对你的安排处置,我都可以告诉你。”
男子这才转过头来看他,眼神中并没有多少情绪,也没有多少兴致,他摸了摸自己刚刮干净的腮帮子,心道,大胡子没了,还真是不习惯啊。
仁宗看着这张跟自己年轻时有七成像的面孔,不禁觉得心头都热了,这是他的儿子,是祁湄给他生的儿子,在他心中,这才是他的嫡脉。
男子回道:“这次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已能猜到个所以然,当年的事,我娘早早就告诉了我,所以我也清楚。只是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您说说看您,除了算是个好皇帝,您还有什么好?”
一句话就能勾起仁宗的所有怒火,他立刻变了脸,干巴巴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来给你仔细说说,你这辈子啊,强占嫡母,岂止是不孝,根本就是有违人lun。”
“你还让她怀了孩子,生下来是个儿子,你怕她有朝一日会把你干了,扶持儿子上位,就把儿子换出了宫,倒腾个女婴进来,谁知女婴送到时已经没气了。因为你,她大半辈子都沉浸在失子的痛苦之中,女婴的母亲帮你养了儿子,也始终不得安宁。”
“你对她不仁不义,对你的孩子不慈不爱,我就怕阿满跟你学了这些,也会变成您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能信人,哪怕那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哼,到头来,您对得起谁?”
“放肆!”仁宗一怒之下,把案几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老子这辈子最对得起的,就是你这个兔崽子,别人都可以指责我这些,而你偏不能,老子可以拍桌子说,我对得起你!”
“你知道个屁,你怎么知道祁湄年轻时的性子吗?她以前有多可怕,她现在收敛了多少,你知道吗?”
“当初要是留下你,老子早被她干掉了,而现在坐在这位子上的,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慈不爱的人,就是你了。”
“老子能在她手底下活下来,没成为她的傀儡,还跟她生了你,你知道老子有多不容易吗,我特么容易么我!”
仁宗说着说着就泄了气,伤感的模样,倒有些可怜。
“为了能让你多见她几回,我把柔嘉赐给你为妻,你只守着柔嘉过也成,毕竟你也有锦儿,锦儿竟然看上了鱼家姑娘,她身上的血脉,哪配得上他呢,还来个未婚先孕,真是气死我了。”
申钰听了他的话,总算收敛了一些,不过还不忘适时嘲讽,“不然哪来的阿满,您怎么不给祯敬记个功,就记人家不好的地儿,真掉价。”
“行了行了,滚去你娘那里,多看几眼都嫌烦,我也总算体会到申锐的苦楚了。”
提到申锐,申钰走前还不忘提醒道:“您还欠申家一个爵位,可要记得还,到时候就给到申铎长子的身上吧。”
“我心里有数,不会亏待他们的,这才是你来见我的原因?”
申钰很诚实地答道:“我是啊,不过也是为了见人。”
“等等,以后多进宫来见见你娘。”
“还有和你媳妇多努力一些,再生个孩子,只有锦儿和瑶瑶还是太少了。”
“对了,还有记得也让锦儿和他媳妇努力,他们年轻,可得多生几个。”
“好了,您不如和昭宪太后多努力一些,我看您宝刀未老,中气十足呢!”
“放你X的屁!”
“我去看看我娘,放没放,嘿嘿,阿满肯定认不出我了……”
而此时,厉氏也去寻了一位不大熟悉的人——聂氏。
自从申府被封以后,申家二房就搬到小鱼府暂住,此时聂氏正在房中清算家中财务,见到厉氏进来,忙收了手里活计,还把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
厉氏说话素来开门见山,“您便是那位黑衣人首领吧?”
聂氏有所预料,面对她的审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