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出生过庶子,哪有庶子生在嫡子前头的道理,外头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世子爷不敬重嫡妻呢,就怕更有难听的,要说宠妾灭妻,对咱们申家影响到底不好。”
郭老太太眉头更深了几分,就快要发火,这时,聂氏出声呵斥了媳妇和孙媳妇,“这里哪轮得到你两个小辈说话,还不给我闭嘴。婆婆消消气,这两孩子被丈夫宠坏了些,难免看不惯妾室和通房得势的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辈的计较。”
郭老太太一口气闷在胸口,心中的拧巴劲全上来了,理都不想理聂氏等人,转头对姚若依说道:“安康县主,你嫁过来两年,都没开怀,不是我老婆子催你,你瞧瞧二房,一个庚宝,一个阿满,长的多好,你看了眼不热吗?”
姚若依红了眼角,低头不语,没有子嗣,她到哪儿都没处说理去,姚家也帮不了她。
郭老太太又道:“大房可只有申瑜一个根,就靠他传宗接代,有了孩子怎么也得留下,老婆子向你保证,这代桃生的,不论是什么,都越不过你去。”
姚若依最后竟然轻轻点头,应了下来,白费了令嫣和玄音那番话。
那天夜里,姚若依就妥协了,派人把申瑜请来,告诉他,自己想把代桃纳为桃姨娘。
申瑜自然高兴不已,难得和颜悦色地问了她许多话,直到他听了今日请安时的事,才变了脸色,青着脸去了代桃那里。
姚若依莫名其妙,还奢望他今晚能留夜,直到次日,她听了丫环来禀告,说是代桃昨夜去了。
她一开始还不肯信,喃喃问道:“代桃怎么会突然去呢?”
她的大丫环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窃喜,说了令姚若依心里发毛的话来,“大少爷昨夜从您这儿出去以后,端了碗药,喂代桃喝下,夜里,代桃血崩不止,孩子和大人都没抱住……”
他怎么能这样?
代桃不是他心爱之人吗?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心上人给他怀的孩子。
就算她再恨代桃,再不想留她腹中骨rou,她都没真做些什么,毕竟杀人这事,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出的。
此时此刻,明明是五月,天很热,可姚若依却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冰寒,也是从这一刻起,她对申瑜彻底死心了。
然后这件事,郭氏、陶氏、薛氏,全算在了她头上,认为是她逼迫申瑜所为,申瑜也不解释什么。
后面那段日子,姚若依过的很不好,被她们三人搓揉的消瘦憔悴,她心中渐渐生了怨气,积压在心头。
直到九月,皇五子诞生,才扭转了局面。
大房众人全都对她换了副面孔,甚至连申瑜,也对她温柔亲近起来,可姚若依心中却是恶心,她根本不想再与这人多待,每次他来,她都要想方设法灌醉他,再脱去他衣物,扮成与他成事的模样。
某天夜里,她也是这样做,却听见申瑜迷迷糊糊地说了个名字出来,很轻,但她却这辈子都忘不掉,他在念着——玄音,用从未有过的爱慕语气。
那一瞬间,姚若依呆若木鸡,久久没有动弹。
待反应过来时,她心中的怨火,都快要把她由内而外烧灼了开来。
孟玄音,原来你心头念的人是她!
怪不得,仔细一想,代桃的确有些像她,所以你才那样宠爱她,一个粗使丫头,被你当成了宝贝,还越过了我这个县主妻子。
而又音孟玄音说了你宠妾灭妻,你就连夜把怀有你骨rou的代桃给处置了。
全都是为了这个成为你三婶的女人。
她好恨,她好恨啊,恨申瑜,却更恨孟玄音,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幸福,毁了她心中的向往和期待,她的一生!
她要报复回去,这对贱人!
所以便有了那件事情。
*
那日,申锦回来后,与妻子说明白了事情,令嫣又抱着阿满去见了玄音和庚宝,见玄音没什么大碍,才放心地抱着儿子,去小鱼府。
隐月阁里,厉氏和昭定太后,早等的心急了。
一进门,令嫣就放下阿满,让他自己行动,阿满先是稳稳地走到厉氏跟前,蹲下身给她请安,甜甜叫道:“祖母大安,阿满来了。”
厉氏赶紧搂过他来,一口一个心肝宝贝,问了今天睡到什么时候,吃了什么,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昭定太后无奈地推了推女儿,该换人了,她还等着呢。
厉氏又亲了几大口,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阿满立刻飞扑到昭定太后怀里,搂着她的脖子不说话。
厉氏酸溜溜地对昭定太后说道:“这孩子真与您有缘,他呀,一见您就黏,别人都没这待遇。”
昭定太后眼睛都笑眯了,轻柔地抱着阿满坐到怀里,亲自喂他吃点心,她也觉得这孩子不一样,从见第一面起,就和别人不同,那份与生俱来的亲密感,谁都比不得。
见她娘高兴地逗弄着阿满,压根不想理她,厉氏只好捏捏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