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因着原因是出于自己身上,因此更加无法去斥责音迟什么。
只不过这样,她就觉得十分对不起被卷进来的岑兰芷。所以她什么也没说,转过头看向旁边坐着的岑兰芷。
见 她面上笑意盈盈,岐鹤露出些愧疚的神色道:“这事纵使音迟做的不对,但是归根结底都是我的过错,既然事已至此,为今只能继续下去。不管结局如何,我都对你 不起,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提出,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会为你达成心愿。只有一点,害人性命之事不行。”
他们这种遁入隐世的一族,本就是若无大劫不会出世,唯有祭司和族长才有出世之力。他们本不应该出现于寻常人面前的,原本岐鹤就担心音迟出世会有什么对自身不好的地方。现在,他罔顾人命执意做这种秘法,岐鹤更是担心他会遭受什么天谴。
这世间玄妙,平常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见得,见不到的自以为世界本为平凡,只有那么少数人才知晓,世间着实有着各种不曾被发现的奥妙存在。池Yin族人受天地厚爱寿数长久,但同时他们也有着平和的性情无争的性格,还有不能妄杀生灵,否则寿数也有影响。
岐鹤这般做,就是想要将音迟所种之果转到自己身上,就是岑兰芷最终有什么不妥,这条人命也要算到岐鹤身上。这腔守护之心虽然和音迟的记挂不同,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岑兰芷虽不知晓他们一族的各种辛秘,但她心里喜爱岐鹤,对待她就格外的大方,她也大致推测出来了会是个什么情况,看着两人互动,她明白了她说不定会死。
但 是这又有何惧,人总是会死的,说不定就在下一刻,说不定就在明日。岑兰芷当真没有惧怕过什么,所以她表情并没有什么不虞和恐惧,只摇了摇头笑道:“音迟先 生早年救我一命,若是他当年没有救我,估计我现在早就不在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音迟先生赠与我的,如今他有困难之处,我自然不能视作不见忘记这等恩情。”
“还有,我与音迟先生也有约定,此事终了,他还要为我心爱之人治疗恶疾。如此,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压迫。生死之事,执着无用,且看着就是了,说不准我就有那等好运道恰恰能存活下来呢。”岑兰芷神情豁达,看的岐鹤眼中一亮。
岑 兰芷之潇洒,正是岐鹤所喜的,她先前观岑兰芷眉眼绮丽但是神色清明,眼中更有自信聪慧之色,心里就有些喜爱。再见她言辞真诚,心中当真没有不忿和惧意,当 下更添欣赏知己之感。她即为池Yin一族族长,观人本事比起音迟还要出色几分,不消几眼就看出岑兰芷为人,再加上心中仍旧对她怀有愧疚,此时已经是将她视作好 友了。
若要添上她的年纪,恐怕算得上是一对忘年交。
音迟还站在一旁等着岐鹤斥责他,结果发现岐鹤反倒和岑兰芷说起来了,这两人说话就说话,还要握着手,看上去亲密的不行。音迟死死盯着岑兰芷的手,好几次想要发飙,见到岐鹤又硬生生的忍住了脾气。
好 不容易岐鹤和岑兰芷两个人说话告一段落,岐鹤又亲自带着岑兰芷给她选了一个住处,就在她这栋木屋相邻的一处空木屋里,这里原本是岐鹤父母所住,他们离世之 后,岐鹤就时常在里面静静的看看书,打扫都是她一人做的。如今拿来给岑兰芷入住,可见她有多看重这位被她连累的友人了。
当然音迟再一次的感到了世界的恶意,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带岑兰芷回来,如果当年他再试试找到其他人就好了。这岑兰芷见了族长第一面就如此不尊重,简直岂有此理,他们的年纪说起来可都是她的祖宗辈了。
音迟没能这么嫉妒多久,安置好了岑兰芷让她多休息之后,岐鹤就让音迟跟着她来到了议事厅,再往外发了个信号,召集了其余的十一位祭司前来。
这代的十二祭司都是以音迟为首,他们若有什么错处,都是音迟这位刚正不阿冷冽如剑的祭司来惩处,可这次竟然是他自己出了过错。这就让初初听闻的其余十一祭司感到惊异了,但是待听到其中原委,他们又觉得音迟确实能为了族长做出这等事来。
他们都是希望族长能寿数长久的,但是没有一个会选择音迟这样需要危害别人生命的做法,自然也不认同。
但是他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他们的族长,能找到秘法替族长延寿,他们自然也是很高兴的,这样倒不好说什么,只是脸上都有羞愧。这羞愧多是对那位可能会殒命的孕育生机之人,就如同岐鹤对她觉得愧疚一般,他们也觉得对她不住。
“我与你们说,是想让你们今后一段时间好好待兰芷,尽力而为莫要让她在此间受什么苦。”岐鹤这般说了,又对其中一位双眼如云霞颜色的女子说道:“暮生,你是族中药师,今后就由你和音迟一同负责兰芷的身体调养了。”
“是,族长,暮生定会好好照顾贵客。”暮生是十二祭司里面唯二的女子,气息和缓长相温婉,说起话来也是让人如沐春风。
岐鹤再吩咐了几句,无非都是让众人不要轻慢了贵客,多寻些珍贵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