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瞪她一眼,走到沈与燃旁边说:“人家为难你了?”
沈与燃把头靠在门上,慢慢转过来,幽幽道:“师父,我遇到难题了。”
师父没说话,而是带她去看一副画。
让她把画的命纸、背纸都去掉,画心背后露出了上千条补条。
师父说:“留哪个,换哪个,都得记住。知道怎么做吗?”
沈与燃点点头,上辈子她有幸跟着师父做过一回,“揭一半chao一半,涂上糨子,把它贴回去,之后再贴另一半。”
师父露出赞许的目光,双手背在后面:“不错不错。”
过了一会儿,师父才慢悠悠的问:“说吧,怎么了?”
沈与燃想了想:“有个人好像误会我了,但不知道怎么解释。一想起来就很乱,他好像是在生我气,又好像不是,说不清楚。”
“他对你很重要吗?”
沈与燃低下头:“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就像这些补条,你知道留哪个,换哪个。静下心来,不要浮躁,画会告诉你哪里需要修补,你的心也会告诉你。”
“嗯。”
“你是这几个人里面天赋最高的,怎么着都别把手艺丢了。”
沈与燃侧头去看她师父,陷入沉思。
熬浆糊的时候,沈与燃盯着锅里的面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漆器组的小张突然跑过来,“沈姐沈姐,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沈与燃专心致志的看着浆糊:“不想去。”
一个师姐凑过来,“去吧去吧。”
沈与燃摇头:“我浆糊还没涂,不去。”
师姐一把夺过来,催促道:“我替你涂,快去快去。”
沈与燃还是不想去,搬出师父来:“回头师父看见又说我偷懒,不去。”
小张趴在桌子上,从下面看她的脸,委屈道:“沈姐,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我刚好看见一只毛绒绒的小鸡崽儿,你就去看看吧。”
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沈与燃抬头慌乱道:“在哪?”
枣树下,小张惊讶道:“咦?那只小鸡崽儿呢?”
“是不是被叶子遮住了?”沈与燃走过去,把落叶都扒拉开,“你什么时候看见它的?”
小张也上前帮忙,可惜总共就没几片叶子,扒拉来扒拉去,连根鸡毛都没看见。他站起来道:“也许是走了吧,刚才还在的。”
沈与燃扯了扯嘴角,失望道:“走了啊。”
见她情绪低落,小张轻声喊了一句:“沈姐。”
沈与燃站起来,瞪圆眼睛道:“别总叫我沈姐,我今年才二十三呢,就比你早来半年。”
小张下巴光当一下砸地上,二十三?!我比她还大一岁呢!随后他略带扭捏道:“那我、以后能不能叫你与燃?”
“只要别叫我沈姐。”
小张兴奋的叫起来:“真的吗?!那、那我以后就叫你……与燃。”他还不适应这么叫,略微顿了顿。
漆器组的大师兄跑来把他抓走了,扭着他耳朵训斥:“又偷懒!”
沈与燃却没急着回去,又往前走,想看看是不是蛋黄回来了。她一直有个猜测,就是没有证实。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沈与燃觉得也许是小张为了哄她出来的借口,慢慢往回走。
突然,一个拐角处,秦缺穿着赤红的衣服立在那里,风把他的衣角吹起,沈与燃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
她走过去抬起头看他,越想越委屈,红了眼圈说:“我走错路误闯了魔界,就说是你的鬼使,他就放我走了。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我也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我没有勾引他。”
她眼睛里有光,秦缺心里痒痒的,想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低低道:“嗯,是他自己动心的。”
是自己动心。
沈与燃又问:“你怎么来了?”
秦缺终于别过头去,他受不了她这么看他,“今天的一个时辰还没有。”
沈与燃:“……”日了地狱犬了,就不该对他有什么想法!
蒲公英是择洗干净的,沈与燃把它切成段,又把刚才的鸡脯rou剔去筋皮,放入凉水中泡着,把鸡蛋去黄留清。
她在做这些的时候,秦缺就倚在厨房门口看,一言不发。好像沈与燃就是在那坐着不动,他也能看上一整天似的。
沈与燃又将鸡胸脯rou捞出来切丝,用清水略洗一下,捞出挤净水分放入碗内,加入鸡蛋清、Jing盐、水淀粉调匀浆好,放到锅里煮。差不多熟了的时候就盛出来,把蒲公英和莼菜放进去,把清汤浇上去。
她特意找了个青色的碗,做的不多,刚好一人一碗的分量。
还有些烫,她有心两碗一起端,可刚碰到碗边就知道不可能,就想放下去,突然一只大手在下面托住,沈与燃一抬头,便看见男人好看的侧脸。
秦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