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顾之忧了。丈夫和父亲都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到底对她们有多少责任感。都什么年代了,还在重男轻女。
景玲离开之后,一直毫无音讯。就此消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去向。景玲也没有跟这边的任何人联系过。刘女士就此经常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刘女士的出现,让智苑觉得经济独立的女人更能在任何地方立足。依赖某一个人,绝对不是长久之计。经济独立是一件既简单又复杂的事情。
她像足了一根浮游的水草。从苏北游到上海,在上海这座城市游来游去。与所有的人一样,寻找着最终的梦想和依靠。
大双和小双成了她最熟悉的邻居。她不时拜访她们,去她们家听朋友弹奏美妙的曲子,交流却是其次。她们虽然年纪相仿,话题却不多。她去她们家里最大的益处就是排解寂寞。如果哪一天她们也离开了,玫瑰园将成为她的孤岛而非天堂。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性格的变化,她已经不可能再去与他人建立关系。为了等待龙泰的出现,她总是不想出远门。邻家成为她唯一的去处。生活已经悄悄地变质,完全不同于从前。最能让她缓解压力的地方仍然是仙客来。一个月至少要去两次,主要目的只是放松自己。再者就是与亲人见面。在玫瑰园里,她能想到的就是,天即将要塌下来。心生恐惧和失望。自己为了私欲,出卖了最真实的生活。最终失去了自我,她的心似乎已无处安放。
她再次回到了仙客来,智信不在,去男友家了。星尔,是在管理仙客来的大小事务。在父母的催促下,明年春天将步入婚姻殿堂。仙客来新增加了两名员工,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女,面容都很清秀。王玲辞职不干了,回到苏北养老,顺便带孙子。只有黄伊仍然坚守着仙客来。她每次回来,都会有老顾客向她问好。顾客们频繁地光顾着仙客来,她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感激。每次去仙客来,总是早出晚归从不在此过夜。有时还将智信带回玫瑰园。这天,智信直到黄昏也没有回来,她独自一人回到玫瑰园。
龙泰有一个月没有来过玫瑰园了,她对他的感觉越来越模糊。再也不会主动与之联系。龙泰打电话过来,她不再称呼他为:亲爱的。她曾经想过,要孕育子女,现在这个想法被打消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喜忧参半,喜的是她终于可以做妈妈了。忧的是,他们的关系具有不确定性,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可以想象,如果一对情侣很长时间不见面,这意味着什么。她决定将自己怀孕的消息暂不透露给任何人,没有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
也许,她太孤单了,想听听音乐。情不自禁地向大双和小双的家里走去。以前每一次去她们家,大门总是开着的,随便就可以进去。可今天,这门是关着的,怎么也推不开。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从这以后,她每天都要去她们家门口转一次。有时,她会侧耳倾听里面是否有人活动的声音。再也没有听到过她们的声音,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去了大双和小双的家门口。她总是希望,她们在某一天能够回到这里。这天,有一辆档次和规格很高的小车停在她们家门口。她在惊喜她们的回归。她向车里望去,没有看到任何人。为了找到她们,她推门而入。可并没有见到有人活动。种种疑团涌上心头,难道她们没有回来吗?门口的车又是谁的?这一切,她感到迷惑不解。在这个季节,花园里的鲜花三分之二都盛开着。芳香怡人,宛如天堂。难道这不足以吸引她们归来吗?此时,她发现一个男人坐在花坛旁边。她朝着这个男人走去,只能看到背影。暂时无法认出此人是谁,她离他越来越近。终于看清了她的芦山真面目。她见过他一次,其就是大双和小双,共同的‘丈夫’。他的思维进入深思状态,不被外界所打扰。她在旁边站了很久,后来干脆坐在旁边。他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从男人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他深爱着她们。对她们的离开感到惋惜。她才真正意识到,她们也永远地离开了这里。
她说,她们已经走了,忘了吧。
他说,不可能的。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们。
她说,既然她们选择离开,肯定是对这里的生活产生了绝望。
他说,她们跟那个弹钢琴的一起走了。一个穷得让她们可怕的混小子。我可真失败!
她说,失败比失望,要好得多。如果人生只有失败和失望两种选择,一定要勇敢地选择失败。失望是会死人的,人不死心也会死。她们的选择是对的,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放弃是对她们的尊重,更是另一种爱的方式。
他说,某一些事说起来很容易,可做起来特别难。
她说,可以试一下。如果你想忘记一个人,千万不要记着他的好。要记着他所有的不好。这样就很容易忘记。
他说,她们好像没有半点不好,给我的印象很完美。
她说,也不用刻意去忘记。把这项任务交给时间。时间会冲淡我们的记忆,到时候你就会很自然地忘记她们。
她尽力安慰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