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隐约是个……唇印?
没错,是一个鲜红的唇印!
这是哪个野女人的口红印!还留在厉维琛的酒杯上?间接接吻都搞到台面上来了,私底下她老公跟那sao货得有多大的事儿?
不得了了!酒杯上那个鲜红唇印,像一口咬在了陆曼曼心上,厉维琛在外头有女人,还陪他出席这种大场面!他连陆曼曼都不带,带着那个野女人,这是被人骑脸上欺负啊!难怪厉维琛不跟陆曼曼生孩子,有了孩子这块绊脚石,他还怎么跟别的女人撩sao暧昧?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一百次,不能好了,陆曼曼要炸!
冲动得拼命翻通讯录,陆曼曼气得连厉维琛的电话都不记得了,气糊涂了都!她要打电话质问他,他酒杯上那个口红印子是哪个婊-子的?除了嘴上的事儿,还跟那贱货还有什么纠缠?他拿他那个大家伙撞那sao货了么,她叫声儿大不大,滋味怎么样……
还没想完台词,陆曼曼的手机却先于她的冲动响了起来。铃声一阵紧过一阵,像陆曼曼残破激愤的心情。
是公婆家的阿姨余姐,在电话那头声音时断时续,“曼曼,你能回,回家来一下么,育芝姐她……她……”
耳边嘤嘤嗡嗡,听不真切,陆曼曼撂了电话,魂儿都快飞了。
胡乱抓起包和钥匙,狂奔出去。婆婆性命当前,陆曼曼自己那点事儿,早已散得像风中飞絮,不值一提。
……
大出血,死胎所致。
幸亏陆曼曼赶来得及时,联系大夫把叶育芝送往医院抢救。清宫手术做完时,叶育芝整个人惨白如纸。
“胎心早没了,其实早两天前就没了……”叶育芝怔怔地,“其实孩子早已经死了,死在我肚子里了,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因为不想看到他失望,不想看他伤心难过,如果当初……”
叶育芝哽泣,再也说不下去。如果当初没有这孩子,如果当初没有猜忌浪费韶光,如果当初青春作伴两相倾誓,如果……如果太多,只化为一句无力的号哭:“我的孩子啊……”
陆曼曼知道婆婆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禁不住失声痛哭。她又想起从方丈那里求得那只中平签:百般主意不由人……
百般主意不由人啊!人生,真没有办法圆满。陆曼曼倾身抱住她的婆婆,哭得更凶了,为她,也为自己。
傍晚时分,天空中灰白的太阳沉了下去,直到最后一点天光敛尽。
厉维琛终于赶来了,却只见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正抱头痛哭、气断声噎。
“别哭了,曼曼……妈需要休息,爸马上到。”
厉维琛想搂一搂她,陆曼曼却身子一扭,负气地背过身去,“你回去吧,我今晚留在这儿给妈陪床……”
被外头的野女人啪啪打脸,这历程太刺心。陆曼曼不想回家面对厉维琛,她需要时间冷静思考一下,她和他的下半段人生。
厉维琛知道陆曼曼心里难过,却不知道她的眼泪,多半是因他而流。
病房里一片愁云惨雾,再看向床上躺着那面无血色的女人,场面教人崩溃。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叶育芝冰冷的素手,是厉祚承来了。
“育芝,你受苦了。”语气平淡,却压抑了多少肝肠寸断。
看到丈夫厉祚承,叶育芝心痛难当,转过脸去。她不想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也不想看到他脸上的悲戚。
“你回去吧,晚上曼曼陪我。”鼻音浓重的一句吩咐。
厉祚承轻轻捏了捏那只冰冷的手,像带着深意。叶育芝却固执地抽回手去,翻身向窗。
“爸,您放心吧!”陆曼曼红肿着眼泡安慰别人,“我愿意在这儿陪着妈,回家我也睡不着。”
也罢,儿媳孝心难得。
厉祚承叮嘱陆曼曼几句,退出病房,在外头的车里守了一夜。
……
心凉得像晨霜,陆曼曼走出医院,却看见厉维琛等在车边。高挑英挺的身影,帅得惊天动地,讽刺着陆曼曼的愚蠢与自不量力。引擎轰轰响,也盖不过心头冷哼。陆曼曼看都不想看那负心汉一眼,绕道走。
“曼曼!”厉维琛一把拉住她,“怎么了?”
昨晚见陆曼曼已经不对劲,接电话时爱搭不理,在医院守了一夜不回家,她心头一定是搁上事了。
“没事吧?”
“妈没事了。”陆曼曼寡淡地。
“你呢?”厉维琛把她转过来,想揽她入怀。
“你躲开!”她突来神力,一把推开。
“出什么事了,曼曼?”
“下次偷吃记得把嘴巴擦干净!”
大清早的这是醒神句吗?厉维琛疑惑,“妈身体刚好,你这又是怎么了?”
整整一夜,陆曼曼汹涌的怒变成沉入心头的恨,仿佛一世沧桑,早已不复激烈。
陆曼曼把手机掏出来,调出那张照片,往他怀里一摔,“解释不用了,我替你想了一百条,也没法把你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