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亦凯心里疼,只能顺着她的背,怕她抽着岔过气去。
“想哭就哭,不必压抑自己,我陪着你。”
一大一小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小金毛跑到前头,又跑回来,看着两人不说话,在两人脚边绕着。
池暖吸了吸鼻子。
薄亦凯递了张纸过去。
“薄亦凯,你为什么不和我睡觉。是因为我长胖了吗?”
薄亦凯微微一怔,“没有啊,谁说你胖了。”
“你明明在转移注意力!重点不是长胖了好不好!”池暖转过身,把球丢给薄亦凯。
薄亦凯接住球,“我们现在回家睡觉回家睡觉啊。”说完才惊醒,面前的女孩眼里似乎有光慢慢凝聚起来了。
刚才说话的,是池暖,是她。
黑暗中不知道是哪来的手电筒的强光突然照射在池暖的脸上,刺的她往后退了几步,薄亦凯立马上前帮她捂着眼睛,回过神,是巡逻队在小区里巡逻,不小心光闪到池暖的眼睛里。
“暖暖,没事吧。”薄亦凯慢慢把手拿下来。
池暖闭着眼,眉头紧皱着,“疼。”
“哪里疼?是不是眼睛疼?”薄亦凯看着自己的手刚打完球都没有洗,就直接捂在暖暖的眼睛上,肯定是进了灰尘,“要我帮你吹吹吗?”
“头,头疼。”即使狠狠的闭上眼睛,眼前还是一片花白。
为什么这么刺眼呢,为什么呢。
是夏天的阳光吗?是天花板吗?
白晃晃的,真是刺人眼啊。
“暖暖,妈妈今天就去辞工,以后都在家里陪着你,好不好暖暖?和妈妈说句话好不好?”
为什么看不见妈妈,还是白晃晃的天花板,我想看见妈妈!我想看见!
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五个月牙泛出血迹,沿着指甲,一点一点往外浸染。
“喂,爸,带医生来一趟吧。池暖有些不太对劲。”薄亦凯也不在电话里讲得太长,床上的女孩陷入自己的梦境中。
薄亦凯不敢去唤醒她,医生说过,当有这种情况的时候,如果贸然叫醒她,很可能会彻底疯掉。
但是他有一种直觉,池暖,应该快好了。
医生看着面前的电波浮动,眉间微微紧皱,薄亦凯和顾博成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这么紊乱。”摘下器械,“她现在的脑电波很不稳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我带她去打了会球,回来的时候保安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她眼睛了,然后就昏了过去。”薄亦凯有些自责。
医生帮池暖包扎着手上的伤口,叹了口气,真是一点疼都感觉不到,满手的血深深的五道伤口,怕她再握拳,放了两条毛巾在她的手心。
站起来,身形却微微有些停滞。
“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嗷,”薄亦凯反应过来,“打篮球的时候被碰了一下,不过她也没说疼。”
医生稍稍检查一下,做了处理。
樱花树下。
纷纷洋洋落了一地粉白的花瓣。
男孩骑着单车在树下等着。
是薄亦凯吗?
池暖笑着跑前去。
男孩的脸模糊不清,怎么也分辨不清,即使池暖用力凑前去,可是还是没办法拨开两人之间的一层迷雾。
“薄亦凯,薄亦凯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池暖有些无助,内心一股狂躁的情绪慢慢蒸腾上来,想要抓着男孩的胳膊,将他拉过迷雾,好好看清楚。
手里的毛巾被攥的很紧,紧到手里的纱布再次迸出血来。
“薄亦凯,薄亦凯···薄亦凯···”床上的人惊叫着,薄亦凯上前,抽开她手里的毛巾,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而睡梦中人力气极大,差点要把薄亦凯的手捏碎。
“我在,我在,暖暖。”薄亦凯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越来越激烈起伏的呼吸,“不要害怕,我在呢。”
是害怕,是害怕所以才会狂躁不安,才会忍不住想要抓住一切能抓住想要的事物。
害怕,是池暖心里的凶兽。
暖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勇敢一点。
一次两次就要放弃了吗?宝宝是很努力很坚强很勇敢的啊。
越来越多的粉白花瓣中,有人拉住她的手。
哦,原来你在这里呀。
真好。
池暖对着旁边的男人笑了。
他的眉眼自己太熟悉了。
你在就好,薄亦凯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面前的迷雾渐渐散开,林辰度一身白衬衫,对着池暖伸出手,微微笑着,眼里光芒闪耀,“池暖,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好看。我叫林恒,是学校的助教,有问题可以找我哟。”
是呀,这是最初,最初的开始。
心底一个声音一遍一遍反复着。
若是想要知道结果,那就彻底来过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