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谢宜的提醒时已经来不及了。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硬生生被脚下的小台阶绊倒,因为连体婴的姿势,谢宜也难逃厄运被她一把拽下去。
“嘶——”向晚晚捂着鼻子眼泪根本止不住,“谢宜,你快看看我流鼻血没?疼死我了,你的脑袋是金刚石做的吧?我要是整容什么的,这下指不定让你把鼻子撞歪变形。”
谢宜一边帮她拍土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来。
忽然瞥到沉着脸赶来的沈南风,谢宜立刻敛了笑在心里大喊一声“天助我也”。
她摸出一把纸巾就往向晚晚眼睛上蹭,做出一副拼命安慰的样子,连声调都扬了几分:“别哭了晚晚,我知道你因为婚约的事情很难过,但是毕竟沈南风也没有错啊……”
向晚晚摔得糊里糊涂,只听见谢宜还在说婚约的事情,一边就着她的手蹭眼泪一边埋怨:“婚约你个大头鬼,害我成这样子还敢跟我提婚约的事情……”
而向晚晚丝毫没有注意到靠得越来越近的沈南风。
沈南风接到谢宜电话的那一刻,原本就以为,是向晚晚不同意和自己的婚约所以寻死觅活,而赶过来的时候刚好撞见眼前这一幕——
灰头土脸不停擦眼泪的向晚晚和拼了命安慰她的谢宜。
本想着既然她不同意,那么自己也有理由回去跟父亲交代好取消掉婚约的事情。
但听了向晚晚的话才发现,她对婚约的暴怒与反感竟然远远超过自己。
明明从小到大黏着他的是她,怎么如今这般反倒像是自己对她死缠烂打一样?
而且,沈南风从小自带光环,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一副嫌弃的样子。
沈南风盯着还在继续抱怨的向晚晚,脸色越来越难看。
谢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默默后退。
“我,沈南风,男,二十二岁,长相出众,身体健康,性取向正常,双商测试都为优秀,大学四年成绩稳定保持在专业Top3,没有不良记录,家庭背景良好,个人能力突出,具备保证配偶衣食无忧的经济条件。所以,你觉得我会缺女朋友吗?”
向晚晚被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向晚晚,我不知道你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拿到了一张高级VIP卡,能够穿越排队等着嫁给我的茫茫人海。
“向晚晚,能与我共度余生是你的荣幸。”
而向晚晚还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谢宜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在沈南风Yin沉的脸色中憋了回去,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
沈南风被向晚晚无动于衷的样子气到,大步跨到她面前,一只手紧紧拽住她的手腕,语气间满是冰冷:“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你都没有任何需要觉得委屈的理由,但是既然你不愿意,正好方便我解决掉这场荒唐的婚约。”
想到向晚晚对婚约的强烈反感,他仍觉得气,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上一句:“当然,以你的智商和姿色,我也不觉得你能找到比我更优秀的。”
谢宜怎么听都觉得好笑,这最后一句更像是一个三岁小孩子赌气的骄傲,不过能让素来冷静自持的沈冰块动气,除了向晚晚怕也再没有别人了。
谢宜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个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向晚晚看了看谢宜,慢慢回过神来,这才理清一早上的种种闹剧。
谢宜的消息是真的,沈南风的婚约也是真的,但是,没有人告诉她关于沈南风的婚约对象就是她自己。
但她紧接着也反应过来,沈南风说她不愿意,所以要出手“解决掉”这场婚约的事情?
愿意,愿意,她跟着沈南风十七年,好不容易等到上天睁眼了。
怎么可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呢?
“等等,沈南风,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愿意了?”
这次换沈南风愣住。
2.是占有,是成全
隔着电话沈南风都听得出父亲声音里的笑意:“南风,既然晚晚没有不同意,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沈南风懒得因为这件事情再跟父亲争执,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父亲又叮嘱:“这周末带晚晚回来吃饭吧,你妈妈说好久没见到她了。”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胳膊上打盹的向晚晚,摁掉手机。
A大绿化极好,整个Cao场被一圈葱郁的树木包裹,暮色四合灯光骤起的时候远远看上去像是被独独坠落的一片通透小岛,傍晚时分总有人拿着相机追逐明明暗暗的光影。
向晚晚昨天晚上背了一整晚的书,今天又被谢宜拖着折腾了大半天,易清行的篮球比赛还没有开始,她坐在看台上已经被周公勾走了魂。
刚开始的时候,她偷偷摸摸地蹭着沈南风的胳膊,后来睡得迷糊了也顾不上去看沈南风的脸色,直接侧过身子将他的肩膀当靠枕。
沈南风皱着眉头看了看睡得酣香的向晚晚,路灯从身后洒下来,透过她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射出一圈淡淡的Yin影,再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