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你找谁帮的忙?”
苏一回头瞧了瞧,小白这时便进了茅屋,朝苏太公叉手行礼。苏太公眯了眯眼儿,早先夜色里见过小白一回,那时他穿着王府侍卫服,没瞧真切脸蛋,也没往心上搁。这会儿小白又穿的家常衣服,自然是认不出他的,因问:“这位是?”
“太公,我是咸安王府的侍卫。”小白应声儿,“明儿咱们总管领一拨人过来,听候太公差遣。”
苏太公磕哒了几下牙齿,瞧向苏一,“一一,这是怎么回事呀?”
苏一上去捏着他的手,“是王爷帮的咱们,叫他们过来的。原本我想拿着房契去衙门,但怕沈家徇私,遂就去求了王爷。王爷应下了口,这事儿准信儿了。您把心摆踏实了,只等明儿叫周家好看就成。”
苏太公原不信苏一能攀上王爷这件事儿,早先周安心回来拿这事儿做笑柄,他心里也只当苏一空攀关系,还自顾摇头气恼一阵。现下又听她说出这些话来,心里仍犯着嘀咕,到底不知是真是假。他们这样的人儿,如何能请得动王爷?更别提,还要差遣人家府上的侍卫。然不管真假,这会儿姑且也只能先信她了,想着到了明日自然就见分晓。若这事儿是个空话,他只管拿了老命去拼。
苏一与苏太公说完这事儿,意欲叫他放下心来,却不知他心里仍有自己的盘算。话交代了清楚,她又念着苏太公住在这草堂里实在凄苦,便要带了他去铺子里。
苏太公摆着手不愿出这草堂的门,心里倒是掂量得清楚,说:“这原是我自个儿作的,理应受着。”
罢了把苏一和小白打发走,自个儿仍是躲去被褥里睡下。好在这会儿天已不是那么清寒,尚能熬得轻松些。
苏一与小白离开镰刀湾,过了白桥再过两个路口,便分路各自回去。苏一往南大街去,小白往王府里回。这一别是小别,到明儿仍是要见的。却不知韩肃会什么时辰带着侍卫到铺子上,是以苏一次日一早儿五更天就起了床。梳洗了干净,绾起发丝,把睡过的床铺理得齐整干净。
她无心做首饰,便搬了个小杌子在门内等着。等得累了,双手换着托腮儿,呆呆入神的样子。陶小祝和陶师傅来了铺子,她也只是随意请安问候一声儿,仍是那般木雕样儿地坐着。好容易等到韩肃上了门,远远便瞧见一排腰际别弯刀的红衣侍卫。
苏一起身迎出铺子去,停在韩肃面前儿,“你们来了,咱们这就走吧。”
“嗯。”韩肃点了下头,随苏一继续往南去。
那厢陶师傅和陶小祝愕然,互看了两眼,不知这算是个怎么一回事儿。陶小祝却想起苏一早前说的王爷给她手炉和皮纸伞的事儿,他心下里有些好奇,想着莫不是苏一真与王府结了关系。这等子事稀奇,是与不是都得当着面儿瞧清楚。因与陶师傅打了声儿招呼,奔出铺子一溜烟儿跑了。撵上了那些王府侍卫,只远远跟在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赚钱买包!!
☆、排场
咸安王府的侍卫队入了镰刀湾,这事儿稀罕的紧,寻常咸安王府从来也不管渭州地界上老百姓的闲事儿。却不知这会儿为的什么,因人都来瞧热闹。年上没吃完的瓜子儿炒货往兜里揣一些,比上那衙门口看人告状、瞧知州断案还得劲儿。
韩肃带侍卫在苏家门口排一溜儿站着,颜面威严。他因总管的地位,站在前头,形态上要松闲几分,却也是挺直了腰身儿,右手虎口压着弯刀。大红缎绣过肩麒麟纹麒麟服颜色鲜正,袍摆经过拨动偶尔翻震两下。
小白在后头言声儿,“韩总管,准了我去踹门罢。”
韩肃却不理他,身形不动,“与你什么相干?需得正主过来。”
而正主苏一正在后头的草堂里扶苏太公到院前儿来,这事儿必得他爷爷太公一道儿出面的。苏太公在草堂受了六七日的寒气,这会儿腿脚不是十分利索,借着苏一手上的撑劲儿,尚走得平稳些。他心里犯嘀咕,总也不敢信了苏一的话,嘴上便不住地问:“一一你没哄我?王府的侍卫队真来了?”
“再走两步您就瞧见了。”苏一扶着他的胳膊腕子,“这事儿我哄你作甚?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便是再给我几颗脑袋,我也不敢自个儿说这谎话来。”
苏太公仍是不大相信,还要再问,却已到了院子折角上。抬眼望去,正瞧见门前站了十来位咸安王府的侍卫。而那一排红衣侍卫后头,隔了三丈的空地,再后便站了许多嗑瓜子儿看热闹的人。有三两面生的,却大部分他都认识。镰刀湾地界不大,全不认识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他哆嗦了一下腿儿,心道她孙女儿真是有通天的本事,竟真把咸安王府的侍卫都给请来了。心里又嘀咕,他不过一个小老百姓,得王府的人撑腰,实在受不起。腿下发软,因一把抓住了苏一的手撑住身子架儿,“一一啊,快扶我过去,咱们给这些青天大老爷磕个头去!”
苏一应声儿,扶了苏太公直直到韩肃面前儿。韩肃见着苏太公要施礼,忙伸手虚扶了一下,道:“不敢当,咱们是听王爷的吩咐过来的。今儿听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