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难堪。”
若想扫荡纷乱,天下归一,刘氏早晚有一天要把这玉玺交出来,她也明白。即便曹丕不来夺,他之后还有曹氏的子孙。以魏替汉,是大势所趋。
她此番前来,也不是为了螳臂当车。
“我此举,只是为了向天下证明父亲从没有称帝之心!”曹节高高举起手中的玉玺,掷到了曹丕面前。而他只是坐在榻上,不知在何时抬了头,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阻止之意。
曹Cao从未有称帝之心,有的只能是他。
“父亲没有选错人。”曹丕淡淡说了一句。
妆容一如身上朝服一样郑重的曹节蓦然红了眼眶,象征最高权力的帝王印玺跌出了印盒,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已然破裂的一角就如永远也无法补救的兄妹之情。
事至于此,她已将大汉皇后的职责完成到最后一步。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后退三步,一字一顿道:“如此无论名垂千古,兄长当真做到了无人敢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①神灵倏忽,弃我遐迁。仍然出自短歌行,神灵就是亡灵,遐迁则是永远地消逝。
被老曹和丁夫人虐了个狗血淋头……大过年的我对不住你们_(:зゝ∠)_谁让三国好BE(甩锅)
拼了老命写到凌晨两点,躺平等表扬(我可是个春节不放假的人_(:зゝ∠)_
真的是赶在除夕说大家鸡年快乐=3=
☆、建安夜终章
建安二十五年, 岁末, 帝都洛阳。
“陛下,新的年号拟好了。”
“好。”
“陛下, 吴王已向刘备正式出兵,这是他遣使送来的书信。另外吴王进献的象牙、犀角、翡翠、雀头香等珍品也送到了①。”
“好。”
“陛下,立太子的诏书拟好了。”
“好。”
“陛下, 立后的诏书也拟好了。”
“拿来看看。”曹丕坐在木案后, 伸出一只手,立刻有人将一张细腻的绢放在他掌中。
他将内容粗略一看,嘴边浮起一丝笑。
下面的人见他龙心大悦, 偷偷呼出一口气,也跟着微笑。
曹丕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薄暮冥冥,华灯初上。
他站起身, 撇下一身政务——他已连续忙碌五个时辰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离开大殿时,他手里还拿着那份立后的草诏, 掩在袖中,负在身后。
一干官员自然没有忽视这点细节, 互相对视一眼,暧昧地交换了意见, 都知道他们陛下是去永安宫邀功去了。
郭照自搬来洛阳就住进了永安宫。已贵为太后的卞夫人居住在永寿宫②,其中含义显而易见。而曹丕虽然有他自己的嘉福殿③,却时常跑来这里就寝。
每次夜半, 曹丕轻手轻脚爬上永安宫的床,总是吓郭照一跳。这时他就会低声叹道:“你我何时分居而寝过。”
虽然未曾分居过,但过去一年中,他总是不得不在听政殿或者书房内就寝,如此郭照不得不被迫闺怨了一年,后来又觉得看不见他苦着长久未经温情滋润的脸怨念着诉苦。但偶然见着了,又十分心疼,然后便依着他的诉求,安心在他身侧形影不离几日,甚至到了同舆而行的地步。
“陛下,你再这样任性妄为,御史可要劝谏了。”帝王的车辇上,郭照戳了戳曹丕的胸口。此刻曹丕正疲累得不行,趁着乘舆而行的功夫小憩,而郭照则被他用在怀中充当软枕。
假寐中的曹丕闻言,沉yin一下,回头立即催促立后的进度。
在他眼中,夫妻恩爱,天经地义。他是帝,她就得是后,毋庸置疑。
新起的尚书台不负他望,隔日就将草诏呈上来了。
曹丕以为,郭照看到这封诏书,虽不一定谈得上心花怒放,但必定会主动与他恩爱亲近一番。但他不知,每当他表露出比平日更加暗沉深邃的目光,并居高临下紧锁她的薄唇时,她就知道他是在向她求欢了。尤其是此刻他强作沉稳却早已按捺不住放肆情意的眼神,就像发情的小动物,用尽无声地语言撩拨着她。
身着帝王衮服的他正如天下人奉承的那样英明神武,郭照甚至有些不愿解下他的衣裳,只因这样的他虽坐拥天下,此时此刻他的世界里却只有她。
“陛下……”她扬起一个笑,正也想阿谀他几句,却突然被他打断——
“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怎么还叫我’陛下’?”他皱眉。
“我以为你喜欢这个称呼。”她就很喜欢这样称呼他。
虽然这样的称呼体现了尊卑之别,但更意味着她俘获了一个帝王,并可以独享他。也是因为如此,她十分享受并沉溺于这份独一无二的虚荣与铺天盖地的甜蜜。
当她拥着他在暖帐间亲吻缠绵时,这种充实感又同身体的快乐一起达到顶峰。
“卿卿……”耳鬓厮磨间,他低声道:“无论你唤我什么我都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