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怕是还未习惯与元策相处。”
听闻他有心帮曹丕打圆场,反应最大的却是曹Cao:“哼!”
曹丕立在一边,面无表情,像是与他无关。
曹Cao见到孙子后的笑意一下子收敛,回身指着曹植怒其不争:“你还有闲情Cao心你兄长的事情?!自己倒是成婚多年了,结果一儿半女也无!”
算起来曹植同曹丕当年一样,只守着个崔娴,左右再无他人,然而却迟迟未传出他要当父亲的消息。其实不难猜出,自崔娴那年林中遇险滑胎之后,对身体大大受损,加之她本人常年郁郁寡欢,想要再度受孕确实困难。
一想到那年的意外,曹丕垂下了眼,宽袖中的手攥紧成拳。而曹植……则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听着曹Cao的训话。
曹征还从未见过曹Cao发怒,听着有些怕,眼前的父亲似乎也不是个避风港,扭头便想朝着郭照奔去。可是路都走不稳的他哪里会跑,才迈出一步就“啪叽”一下摔倒了地上。
一般孩子摔倒了怕是疼得要哭的,可曹征不知是真被曹Cao吓得急了,还是生性坚强,又马上爬起来,锲而不舍地朝着郭照的方向走去。
他第一次要跌到时,郭照便下意识离席迎上去,只有铁石心肠的曹丕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不过曹征这一跌也吸引了曹Cao的注意力,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撇下曹植,曹Cao弯腰伸出手掌,拍了拍曹征的小脑袋。沉yin半晌后,他直起身子,对着守在曹征一旁的郭照说道:“孤记得,你与伯益很是亲厚,他还认了你作义姊。”
“是。”不知曹Cao怎么又想起这茬,郭照低头应道。
“跟子建一样,都是个令人头痛的孩子。”曹Cao哼了一气,看了一眼垂目抿唇的曹植,继续对郭照说道:“伯益今年也二十有五了,连亲还未结!旁人再莫说孤亏待了奉孝的遗子……你来选选这邺城中适龄姣好的女子,家世、品质亦要俱佳。待孤过目后便为伯益婚配!”
原来是由曹植牵起来的头。
“是。”郭照立刻应下,同时又瞬间记起贾诩的孙女这号人物。
贾如。
*
最近这一个月,郭奕没有来闹曹丕竟是因为春寒生了场病。
郭照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自家院子里Jing神抖擞地喂小鸡。
一群小黄鸡正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转,郭照一踏进门,险些踩上一只。
郭奕身上裹着后棉氅,紧张兮兮的:“姊姊你可别踩着它们,我还指望着它们长大了给我下蛋吃。”
“想吃蛋去买不就行了,”郭照无奈地扯着他进屋坐下,看见碳烧没了又动手加了几块:“你不是病了?怎么又养起了鸡?”
郭奕靠着炉子坐下,悻悻道:“我这不是躲着贾如,在家闲着没事做。”
从未见过贾如的郭照顿时很是好奇:“贾女君常来探望你?”
“唉,”郭奕叹了口气道:“虽是常来,但我可不敢让她进来。”
好端端的少女,被他说成了猛虎。
“贾女君哪里不好?让你如此避讳。”
“姊姊有所不知,”郭奕脸色一变,似乎回想起了骇人听闻之事:“我一看到她,就情不自禁想到贾州牧那张Yin沉沉又高深莫测的老脸。”
郭照摇摇头,未说出心中所想。
如若她未记错,曾不吝称赞贾如貌美的,也是眼前这位青年。
从客观的方面来考虑,郭奕虽备受曹Cao关照,相貌与才学也堪称不俗,他与出身贵族的正统名门士子相比,家世不怎么显赫,官职不怎么起眼,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脾性也一如他父亲那般古怪。
而他就这么猛不防得到了贾如的青睐,实属众人眼中的意外。
连他本人都这么说:“当真是受宠若惊。”
“可你总要娶妻吧,你这样一个人,总是令人放心不下。”郭照徐徐叹了一声,心甘情愿做起了说客。
郭奕笑了,不含一丝玩味与调侃,反倒是像在安慰郭照一般,浅浅的笑容犹如暖春的晚风,琥珀一样的眼眸一如少年时明亮,他道:“无妨,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可以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他的自述像是出自一个屡经情爱之苦的垂年长者,全然不像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缓缓道出他对世间红尘存有最大的热情,便是逍遥且孤寂地走过余生。
“可是……”郭照一听便皱起了眉,她还想驳斥他几句,却被他抬手止住。她看着郭奕垂眸盯着在温热中一点一点燃尽的木炭,边角渐渐化作白色的粉末,轻飘飘地沉淀在炉底,没了光辉。
还记得他上一次这般说时,是婚约作废之后。他说荀氏的女君已有了意中人,他无意作梗阻挠,安安静静等对方退了婚。
虽然这桩婚事曾是郭嘉最大的遗愿,可他还是笑着让步了,自此与荀氏女君以兄妹相称,不灭两家情谊。
“实不相瞒,”如瓷人儿一样坐着的郭奕突然动了动,十分心虚地触了触温凉的鼻尖,中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