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厮认出来了?
“似乎,觉得和夫人在哪里见过?”
“呵呵,怎么可能见过。王上定是认错了。阿珍在陈国时向来深居简出,轻易不见生人。”美牙咽了口口水,小姐,你还真敢说,轻易不见生人……只差没有上房揭瓦了。
待到落座,周边服侍的宫娥一站拢过来,辛汇这才注意到,这一个个纤细柔弱的模样,似乎都一把就可以摧花折腰般苗条,有个宫娥最甚,面无二两rou,锁骨上面两个深坑,连自个的肚兜都似乎撑不住一般,偏楚王还要叫她在旁服侍,看的辛汇眼睛都被那骨头膈的慌,又转头扫了扫,除了那春草春花略微匀称点,竟无一人可入眼。
啧啧,这般模样,恐只有陈王天康元年那场饥荒中的灾民可以媲美。
两相比较,她和美牙便如同进了丝瓜藤里面的白菜和莴笋。
——她自然是那瘦些的莴笋。
楚王的审美,果然是与众不同,鬼斧神工。
两人净手完毕,辛汇暗暗数了数桌上的菜式,粗粗看去便有三十六道。
这些时候,在刘嬷嬷的严格监督下,吃了甚多青菜,她觉得自己脸色都要青紫起来,好不容易嬷嬷到了楚都水土不服生了病,还不好好趁机大补回来。
她饥渴的目光离得太近,宫娥揭开桌上覆盖的几个铜盖时,一股子热气瞬间迷了她那垂涎的脸蛋一头一脸。
待再睁开眼睛时,桌上的菜已经全部揭晓,青菜,豆腐,豆腐做的鱼,豆腐做的鸡rou,豆腐做的鹿rou烩……
……
辛汇的筷子僵了一僵,楚王面色不变:“夫人,请用吧。”
真的确认不是祖母将陈国的厨子也一起陪嫁了过来么?
她喝了两口汤,再也不肯动筷,楚王便问:“可是不合胃口。”
辛汇便笑:“呵呵,哪里哪里。都看起来很好吃。”
“吃吧,不用担心,都是素斋,吃了也并不会影响你瘦体的。”他一副了然体贴的模样。
辛汇脸上的笑僵了一僵:“瘦体?”
楚王点点头:“自然,一国之母,自当身为典范。”
辛汇压着自己的性子,伸手暗暗在腿上捏了一捏,人在屋檐下,笑意更深:“王上不觉得,我这般看起来也是蛮好的。”比你那些骷髅一般的宫娥看起来可是健康活力多多了喂。
楚王倒还真的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辛汇一番,然后缓缓道:“寡人不觉得。”
辛汇心头一窒,没关系,关于胖瘦这回事,还可以慢慢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想吃那一动筷子就知道味道的素斋了!
她便露出一点点惭愧的模样:“若是王上喜爱阿珍这般,阿珍只当是尽力尊崇。只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楚王点头:“寡人明白。”眼底方才那一丝疑虑也消弭不见,这样温驯的性子,并不是模糊印象中那两个婢女才是。早听说安定侯爱女甚重,但料他也没那个胆子偷龙转凤李代桃僵。
辛汇便趁热打铁:“其实,妾身听说想要瘦体,单单是清茶淡饭不行的——还是要吃些rou类,自然,肥腻的是不吃的,比如当归洛云鸡,藤椒鮰鱼,清真梭梭鱼什么的。”
话音刚落,周围气氛顿时一冷,辛汇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见楚王面如寒霜,似乎颇为忍耐,半天才咬牙冷笑:“夫人,真是对楚国的特产了解的很呐。”说罢,竟也不再多说,歇了饮食,抬脚便走。
辛汇和美牙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恼了这个冤家。
春花面有忧色,道出了其中道理:“夫人有所不知,王上有诸多忌讳,这其一,便是憎恶鱼蟹,轻易连名字都不得听。”
“这是什么怪毛病。”辛汇蹙眉,“那河里湖里鱼虾多了去,难道他出门便要自挖双眼不成。”
春草听的咕咕一笑:“夫人说笑了。”
辛汇闻言看了她一眼,这便是对那几个婆子宫娥叽咕的大嘴巴了,嘴巴果真长得有些大。
她便意味深长说道:“我听说嘴巴大的人都喜欢是非,偏我也有诸多忌讳,这其一,便是传我的是非。”
春草一愣,嗫嚅半天没吭声。
至此之后,楚王数天都不曾再进坤和宫,辛汇正好专心养腿。
但是不得不说,楚宫的饭量真的太少了。
御厨第一晚送来的饮食每人例份不过婴孩拳头大小,还不够辛汇塞牙缝,她一口气便吃了阖宫上下小半的饭菜,待到美牙出马,剩下的大半便风卷残云般吃个Jing光。
待到吃完才知道这竟然是一宫上下的全部膳食。辛汇面有讪讪,强迫美牙将她攒下的些许糕点贡献出来,才让坤和宫众女避免饿一晚上肚子。
但是一日如此,日日如此,美牙不过去了御厨两次,宫中便是唧唧咕咕一阵闲言碎语。
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更别说日日都吃不饱。辛汇顾不得许多,用着王后的特例单叫御厨在坤和宫中来布置了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