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众人一会儿,见没什么效果,只能硬生生的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苏卿身上。
“苏卿小姐,不知道您这样做…是个什么章程?”
苏卿也不嫌脏,直接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断口了的砚台块,猩红的鲜血淅淅沥沥的往地上滴着,苏卿慢条斯理的用桌子上的布斤擦拭了一遍。
“砚台的硬度不对,您看这缺口。”
苏卿手在空中抬了抬,“这砚台虽然做工Jing巧底座又薄,但摔裂后缺口应该是圆润钝涩才对,这一块却…”
苏卿言未尽,其中的意思缺非常清楚,从刚才的血溅当场就能看出来这棱角有多么的尖锐。
“怎么会!”
张老几人不信邪,忙上前仔细的去看,满脸的惊疑不定。
“这…这不对…”
凑近看了看,张老大惊下一把夺过苏卿手中的砚台残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老嘴里失态的絮叨着,眼睛都快要贴在了砚台面上,“不可能…我之前看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这个不是刚才的砚台,不是我之前看的歙石砚台,有人做了手脚!”
这一方砚台的表面雕琢程度和张老等人之前看的相去甚远,虽然缝隙间残存着不少血渍模糊了歙石的浮雕线条,可Jing细度和年代感却不该变化的如此明显!
“可是…”有人小声说道:“我们都看着呢,刚才摔碎的就是之前的砚台啊,哪里有人有机会做什么手脚。”
先前还对两方砚台唯恐避之不及的众人呼啦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围着碎片瞪大了眼睛议论纷纷。
苏敏也在其中,她自小天资聪颖,不大的年纪也早已经继承了苏百川的衣钵,基本将鬼手的技艺学了个七七八八。别看苏敏平时看上去一派平易近人又天真烂漫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不管怎样心里难免会生出些自负和自傲来。
但捡了一块砚台碎片仔细的瞧了一阵之后,苏敏却陡然一副见鬼了的模样,眼神中是掩藏不住的失魂落魄。
“怎么…怎么会这样…”
和大多数人一样,苏敏口中也是念叨着不可思议,所有人都沉浸了迷茫和震惊当中,大家自然无暇顾及一个苏敏呓语的呢喃。自然也就没人知道,苏敏此刻受到的震慑却根本不是众人对材质的不解和困惑!
“苏,苏卿你…”
苏敏结结巴巴的开口,苏百川一声轻咳,苏敏立刻就闭紧了嘴巴。只是先前对苏卿那些隐约敌视和不满的态度,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显的收敛了不少,苏敏的偷偷觑向苏卿的眼神看上去奇怪极了。
其他人都忙着探寻碎片的时候,老狐狸岳靖却没有放松对苏卿几人的观察,等看到苏敏的神色的时候,岳靖的眉心明显的皱了皱。
那神色,是…敬畏么?为什么之前一直对苏卿表现的很有些冷淡和排斥的小姑娘会突然是这样的表情?岳靖神思莫名的收回眼神,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线犹疑。
在九渊招募这样的,没有什么样的秘密是能够瞒得过夜的。
当天晚上薛折俞的惨状就传的人尽皆知,据说人还没有送到医院,薛折俞整个人就痛得昏死过去。
一路上血不但一直止不住,逐渐的流出的血反而开始呈现出了一种粘稠的紫黑色,随行的人瞧着不对拆开绷带一看,那伤口处竟然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
更可怕的是等送到医院用常规的处理方法上过药之后,薛折俞的伤口处反倒像是被腐蚀了一样,没多久就烂的露出了骨头来!薛家人闻讯赶到的时候,薛折俞的右手已经没了皮rou,黑色的手骨趁着手肘处还在不停溃烂的皮肤肌理分外可怖,或像是受了什么可怕的诅咒一样。
任凭专家再怎么会诊都找不出原因,用最先进的医疗手段数次改变治疗方针,也丝毫没有检测出薛折俞这简单的一个伤口会伤重于此的原因,更是没有降低丝毫的腐烂速度。最后实在没办法,薛家这一代最大的希望,唯一一个有可能重振家风的下人继承人,为了保住性命只能迅速的被截断了右臂才勉强保住了命。
薛家人当然不甘心,咬死了是九渊招募里有人在故意害人,可偏偏薛折俞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进行的,没有任何人有机会近过他的身。薛家人想闹,却连九渊招募的负责人都见不到,更别提闹进比赛的会场里了。
薛折俞血溅当场,又陆续传来了这么些让人心惊胆战的消息后,九渊招募的参赛者无不人人自危,晚上各自早早的回了房间紧闭房门,都是对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手段起了忌惮之心。
深夜,憋了一肚子疑问的苏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可起床走到房门紧闭的苏父门前,她又泄气的放下了举到一半的手。
想了想,苏敏索性披上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
苏卿是睡到一半被细碎的敲门声吵醒的,黑暗中蛰伏的熊猫不想吵醒苏卿,喉咙里的闷吼压的很低。这样子即使苏卿能忽视了门外聒噪的不速之客,警觉的熊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