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也有一句遗言,你要真不来,直接通知我亲爹来领我吧。”付希安到的时候,Jolie正拉着工作人员玩抽乌gui,凌玿则躺在沙发里挺尸。
Jolie看见他,扔了牌,跳过去:“是来接我回去吗?”付希安抬手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还有一班飞机。”凌玿接到指令,瞬间起身比了个OK的手势,出去帮她改签。付希安向来说一不二,Jolie是知道的,她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语气里颇有委屈之意:“我就不能回国度个假吗?”付希安揉了揉她脑袋,尽量放柔语气哄她:“十九岁了,长大了,懂事一点儿,嗯?”Jolie知道,他想说的其实是只要她在沈怡会不高兴,她想,我就是为了让她不高兴才回来的,哼。
可这话她哪敢说出来?从小到大,艺术家妈妈对她是放养管理,几乎不闻不问,付钦国觉得亏欠她,留下的就只有钱,沈怡对她则是骨子里的厌恶,付封那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付希安真的把她当成了家人。
所以,这世上Jolie只肯听一个人的话。付希安:“不是想进演艺圈吗?我把公司里最王牌的经纪都调来给你了。”Jolie低着头,噘着嘴,瓮声瓮气道:“我就这么容易打发?”付希安:“以后我每个月都抽时间来lun敦看你?”谈判成功,Jolie比了个OK的手势,笑逐颜开:“我饿了,我要吃比萨。”付希安出去替她买,外套脱在沙发上,Jolie跳上沙发,正琢磨着等会儿要怎样她哥才肯陪她玩会儿抽乌gui,原本就滑出外套口袋的手机,瞬间掉了下来。
Jolie弯身捡起来,想看看有没有摔坏,看到屏幕有条未读短信顺手就点了开来,娇娇公主认识的汉字并不多,短信内容勉强能看懂,似乎是对方想约付希安喝咖啡,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个女人。
再看对方的名字,魏舒曼,姓鬼?Jolie一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姓实在太恐怖了,于是她直接帮他回了两个字,没空。
舒曼在第三天清晨就出院了,贺云岐坚持让她观察一周,她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回到学校以后,才发了条短信告诉他。
接下来的日子,复习,考试,一晃暑假就开始了。因为答应了沈蓉暑假陪她,舒曼先回家住了一周,再回舒城的那天恰好是个雨天,夏季毫无预兆的雷阵雨。舒曼坐在公交车最后面的位置,大雨滂沱,车窗的视线早已模糊,司机开得很慢,她估算按目前的路况,肯定会晚到。她给沈蓉发了条短信:“下大雨了,预计晚二十分钟到。”那边很快回短信:“坐的665路?你在巨鹿街下,等会儿我来接你。”巨鹿街是商业街区,整个候车站台挤满了人,舒曼只能站在最外围,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雨势虽然收了,几乎变成了蒙蒙细雨,但她被上下车的人推来搡去,衣服已经接近半shi,她想幸好今天带的背包是防水的。
不知道沈蓉多久会来,舒曼正在纠结,要不干脆去附近的便利店等吧,自己打车走不太现实,因为这个地方,平时打车都是靠抢的,更别说这种下雨天了。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舒曼拿出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突然怔住了,这二十几天来,他白天努力看书备考,傍晚加Cao一千米,临放假前还特意去图书馆借了本《牛津辞典》虐自己,几乎每晚倒头就睡,让自己完全失去胡思乱想悲春伤秋的Jing力。
此刻,那些被自己强压下去的情绪,突然全部冒了出来,在心脏周围翻腾着,心底酸酸的,涩涩的。“没空”两个字,那么干脆利落,所以,他一定是打错了吧?手机振动终于停了,舒曼拿着手机等了二十秒,再没动静,嗯,幸好没接,肯定是打错了,她将手机重新收回口袋。付希安坐在车里,看着对面站台上的小姑娘怔怔地盯着手机,可是一点接听的意思都没有。是把他的号码删了?以为他是广告推销卖房的吧。
等到通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她竟然直接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付希安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敲着,想了想,再次拨了出去。
舒曼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名字,连打两次,所以一定不是打错的吧?
电话接通,只听一个清冽的声音问道:“怎么不接电话?”舒曼的心怦怦地跳,低着头右脚尖无意识地点着地,来不及思考,说道:“刚才忙没听到。”“能走到对面来吗?”“啊?”“抬头往前看,黑色的车,车牌XXX99,前面没有掉头的口子,我拐不过来。”舒曼抬头望过去,对面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车,驾驶座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里面坐着的人正拿着手机在跟她说话。
舒曼正要穿马路,只听电话的人说道:“别乱穿马路,人行道在你右边。”舒曼轻轻“噢”了一声,往右边疾走。“雨不大,别跑。”终于走到车旁,电话里的人说了句“上车”,舒曼站在车旁朝对面看了一眼,这条马路是四车道,没有绿化带遮挡视线,望过去,一览无余。
舒曼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刚才他是看着自己不接电话,并且在接通之后胡说八道的?
她选择坐在了后座,上车后解下背包放在膝盖上抱着,连头都没敢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