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只听沈蓉惊叫一声:“我的书呢?”舒曼直起身:“什么书?”“你上次拿的那本,放哪了?”舒曼无辜道:“记错了吧?你知道我不爱看小人书的。”沈蓉瞪着她,这一瞪让她灵光乍现,瞬间眼神里盛满了心虚。“别告诉我,你忘在希安哥的车上了。”“呵呵。”那天她为了不让人重新提起这个话题,将书随手一塞,好像是下车的时候塞在了副驾驶椅背后的袋子里,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她的心都是飘着的,哪里还记得那本小人书。
“快帮我去拿回来!”“怎么拿?”除了沈蓉喊他一声希安哥以外,她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沈蓉已经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放在她面前,舒曼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在心里轻轻念了出来,付希安,名字真好听。舒曼假装镇定:“直接打过去吗?这样好吗?”“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好朋友吗?不该两肋插刀吗?”沈蓉的心一向不大,从小只装着叙诚一个人,舒曼脸上的那种完全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紧张,直接被她忽视过去了,“等等,千万不能提书是我的。”“为什么?”“哎,措辞自己想,总之不要提就行。”舒曼很想提醒她,在车上的时候,她已经说过了书是她的,如果他们俩不是聋子的话。
舒曼还想提醒她,既然这样,重新买一本不就好了吗?可是舒曼看着屏幕上的那串数字,还是把那些话给咽了下去,这应该是接近他唯一的机会了吧?一边按数字一边想着,第一句话要怎么介绍自己,手速就慢了下来,沈蓉大概觉得她磨蹭,凑过来看见她按完最后一个数字后,直接帮她按了接通键。舒曼看着正在接通的电话,蒙了,下意识地把手机贴在耳边,心绪乱了起来,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声音,没一会儿,她心里舒了一口气:“他关机。”“噢,他是大忙人,可能在开会,你过会儿再打。”“要不……还是发条短信吧?”虽然很想听一下他的声音,那天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清冷与疏离,不知道通过电波传递会是什么样的,可又怕自己对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自己会连打电话这件小事都做不好。
第二印象也很重要的是不是?所以,还是改发短信比较保险吧?沈蓉已经欢快地转去选她的棒棒糖了:“随你咯。”舒曼打电话的时候,付希安确实在开会,还是在飞机上,所以手机才是关机状态。
纽约分公司的新项目出了点问题,很棘手,付希安和凌玿下了飞机直奔公司继续开会,手机还是第二天凌晨凌玿帮忙开的。
舒曼琢磨了好久才编好的那条短信,就在这时候跳进来,凌玿作为秘书有时候会帮付希安过滤短信和电话,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内容还和工作完全无关,就像是发错的一样,但他没删也没理,很快投入到工作中忘了这茬事。
付希安没有发短信的习惯,更不会随时去检查收件箱,所以这条短信就被淹没在了忙碌的工作中。
短信刚发出去的那几天,舒曼将手机时刻带在身边,连晚上集合都不忘开了静音揣在口袋里,生怕错过他回过来的短信或者电话。
可是没有。关机,她可以说服自己再打一次,可是发出去的短信,过了好几天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基本上可以断定人家不想理你,或者压根不记得你是谁。沈蓉知道付希安很忙,性子也很冷,也不再执着,倒是舒曼颓废了。那几天正好是期末的体能考核,舒曼文化课的成绩很好,可是体能训练成绩一直都是打着擦边球过。第一天的三千米勉强能过;第二天轮到仰卧起坐和单腿深蹲,明显有些力不从心,还好计分的老师也算手下留情;到了第三天的五十米往返跑,她连自己怎么倒下去的都不记得了,只依稀听到身旁沈蓉的惊叫声。
醒来时人已经在医务室了,膝盖和肘都有些破皮,伤口处理过了,舒曼起身掀开病床前的帘子时,门口正好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看着舒曼胳膊上缠着的白色纱布,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来人是贺云岐,这学期新来的教官,听说以前是部队的,学校特聘来负责学生的体能训练,因为长得帅,新来的第一天就掀起了一股花痴风chao。他给人的整体印象是偏硬朗,大概是常年在太阳底下训练的原因,皮肤有些黝黑。他训练时很严格,但又不是一板一眼的人,后来有人总结说,贺教官是个非常有人情味的男人。
所以,私底下有女生经常感慨,能整天对着这么一张脸,就是被虐两下也是开心的。
舒曼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女医生已经红着脸抢答了:“贺教官,你们的体能考核什么的,能男女分开考吗?”贺云岐:“嗯?”女医生听说贺云岐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作为医生她觉得自己应该给点专业的建议,于是推了推眼镜继续说:“你看,小姑娘家的,遇上生理期还得这么拼命地跑啊跳啊,本来那几天人就很虚弱,考不及格还是小事,身体出了毛病可怎么办?”女医生一番话说完,静静期待贺云岐的反应,这下倒是轮到舒曼脸红了,她在心里呐喊,医生啊,我不是生理期啊,我只是失眠了两个晚上导致体力不支而已,请不要随便误会成我的大姨妈来了好吗?您再专业,也不要当着我的面和一个男人谈论我的生理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