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看到容璟肆无忌惮的样子,一张老脸直接转向那些默不吭声的朝臣,沉声道:“你们可听到了,听到他的话?!李阁老,陈大人,豫国公,言侯……你们当真以为,凌王除了我们萧家和谢家之后,还能容得下你们?他如此暴虐狠绝,连陛下和太后都能下手,对自己的亲兄弟也能赶尽杀绝,这南楚天下若是落于他手中,迟早会被他毁的一干二净。”
“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杀尽良臣,看着他糟蹋楚国天下,看着他一手毁了皇室先祖和各位府中先辈,用性命打来的江山社稷吗?!”
李阁老听到萧擎苍的话后,眼中顿时浮现出挣扎之色。凌王的性情暴虐,心性狠辣,而且如果他当真是司马雯城的儿子,和南楚有灭国之仇,根本就不适合为皇,如果他真的掌权南楚,必成一代暴君。
更何况。他们李家和谢家本是姻亲。关系密切,如果谢家当真被灭,凌王可会饶了李家?
他忍不住就想上前开口。却不想,站于他不远处的豫国公冯邑,却是一把拉了他的胳膊,将他强行拽了回去。没等李阁老回头,冯邑就已经越众而出。站在朝臣前方,正视着萧擎苍道:
“凌王会不会毁了楚国,会不会葬送了南楚江山,我尚且不知。但是我却知道,你萧家私藏暗卫,暗中训兵。意图推庆王上位之后,借庆王之手把握朝权!”
“二十几年来。你们仗着太后的身份,在朝中一手遮天,死于你们手中的朝臣良将,还少吗?因你们而冤死的人,又有多少?”
“萧擎苍,这朝中谁人都能自称一声良臣,唯独你萧擎苍,没那个资格!”
冯邑说完之后,无视萧擎苍铁青的脸,直接扭头看向那些面露迟疑之色,甚至隐隐被萧擎苍说动的朝臣,冷然开口道:“萧家这些年所作所为,想必各位都清楚的很,萧擎苍说这些,无非是为了鼓动你们共同违抗凌王,想要用你们的性命,要挟凌王,让他不敢出手!”
“可是各位,先不说凌王刚才已经言明,谁动,杀谁!这朝中并非缺了各位就不行,你们被萧擎苍鼓动之后,无非是自寻死路,就只说眼下叛军攻城,京城、皇宫,都还危在旦夕,各位的妻儿老小还在北戎铁蹄的威胁之下,让凌王掌握朝局,总好过将南楚天下,拱手让给北戎人。孰轻孰重,各位心里应当明白!”
那些朝臣都是脸色一变,而刚才还想出声声援萧擎苍的李阁老,也是面色雪白。
今天宫里一波三折,先是福王被贬,渝王被杀,后又有消失了二十余年的永平大长公主突然回宫夺位,再是凌王异军突起,福王身死,宫中的混乱局面却让他们都忘了,京中城门早已被破,北戎军队已经攻入城中。
他们在此纠缠谁人继位,纠缠谁人成为新君,可却忘了,如果今天逃不过北戎入侵这一劫,别说是皇位,权势,这整个南楚天下都要拱手让给北戎人。
到时候,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妻儿,都无一能够逃脱,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此时他们能逼得凌王放弃皇位又能如何?
那不过是他们冒死保住了萧擎苍一条命而已!
更何况,凌王哪有半点像是会受人威胁之人。
想起之前凌王毫不犹豫地杀了福王,斩杀那些皇子皇孙,对着楚皇狠辣绝情的模样,他们就都是心中一寒,这样的凌王,他当真会因为惧怕杀光朝臣,冒天下之大不韪落人口柄,就被他们所逼迫,饶了萧、谢两家?
不,不会……
恐怕他们一旦真的因为萧擎苍的撺掇,出面为难,凌王一定会毫不留情的送他们和萧、谢两家,一起上路!
李阁老瞬间惊觉自己差点被萧擎苍的一番话鼓动做了蠢事,不由狠狠瞪了萧擎苍一眼,紧抿着嘴唇脸色难看的居于人群之中,而其他人也纷纷放弃了刚才升起心思。
冯邑见状松了口气,转头看着容璟道:“凌王殿下,不管将来这皇位归属于谁,眼下保住京城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京城真的落入北戎人手中,皇位,权利,都只是过眼烟云。老臣恳请王爷,准老臣出宫,率兵迎敌,击退北戎叛军!”
言侯沉默片刻,也上前道:“老臣也恳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准老臣出宫,王爷今日既能算到永平大长公主之事,提前准备,想必老臣府中也应有王爷的人。若是王爷怕老臣出宫后对王爷不利,老臣愿以府中妻儿老小为人质,待到击退北戎叛军之后,老臣甘愿听从王爷发落!”
容璟抬眼看着两人,眼底全是打量之色,而两人也是半点不退地回视着容璟,片刻之后,容璟扬唇道:“墨云飞!”
“属下在。”
“送豫国公和言侯出宫,将京中戍卫营、巡防营、羽林军。尽皆交给他们指挥,所有人听从他们调令行事,务必击退北戎叛军,若有不服军令者,立斩不赦!”
“王爷……”
墨云飞顿时抬头,这三支兵力,是京城之中所有的城防力量。一旦将他们全部交给豫国公和言侯。若是他们击退北戎叛军之后,调转过来对付王爷,那他们凭借手中禁军和暗谷中埋藏的人手。根本就不可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