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语。
林北钦轻轻覆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中。
相拥中,她听见他说:“黑观音的事,可以结束了。叶珝恢复警籍,不再是卧底的假身份。”
“嗯。”叶臻点头。
曾经,他改头换姓,无人知晓。深陷险境,孤立无援,直至死去。
哪怕不曾有人记得他,哪怕不曾有人知道他,那又如何?
他的至亲,永远铭记他,他的妹妹,永远不停地寻找他。
他的战友,将他的名字,永远镌刻在心里。
他,也永远记得,自己的身份。
他并非无所不能,但他的身份,却能为人所不能。
……
两人没在校园久留。
出校门后,林北钦带着叶臻去取车,刚开车门,就接到李逸止电话。
“怎么了?”叶臻心里微微一凛,还以为又出了案子。
林北钦神色自若地挂了电话,说:“没什么,路征他们几个去我们家了。”
何江原与林毅的案子已经结束,后续的案情整理依旧还在继续。
叶臻和林北钦回到林宅别墅,窗户里,已亮起明亮温柔的灯火。热闹的笑语清晰地传出来,其乐融融。
灯光从门窗中倾泻而出,光与影将门庭外映照得悠静而雅致。
昏暗中,有人静默地站着,看见叶臻,目光深深地投过来。
叶臻立即上前,问:“师兄,怎么在外面站着?”
路征看她一眼,笑了笑,说:“透透气。”便转身进了客厅。
进了客厅,叶臻有些惊讶,餐桌上摆着几大盘硬菜,秀色可餐,让人垂涎欲滴。
李逸止和郑小吏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左忙右,时不时互怼几句。
平时生活将就惯了的男人,进了厨房性子也不会改变,郑小吏随性粗糙,切菜被李逸止嫌弃:“你是在切菜吗?你是在砍菜。”
郑小吏讪讪地,将青菜切好,扔进锅里。他做得是大乱炖,需要那么Jing细?再Jing细,也吃不出乱炖的感觉。李逸止根本就不懂。
拿着锅铲搅了搅沸腾的汤汁,他期盼地往客厅内看了看,希望方圆能看过来,看到他贤惠的模样,然后夸赞他。
可惜方圆正与林北钦交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轻哼一声,转身去切rou排。
“别动!”李逸止立刻阻止他,“你懂纹理吗?”
郑小吏说:“不懂。”
李逸止轻叹:“小吏,要不然你去客厅看电视。”
郑小吏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嫌弃,但是他更不想和变态的李逸止一同留在厨房,所以脱下围裙,慢吞吞地去了客厅。
客厅内,郑小吏拿出手机,对路征说:“大神,最近我已经快晋升王者了,我们来一局?”
路征脸色有些淡,认真地看着电视,说:“今晚世界杯有我支持的球队,抱歉,不能陪你开黑了。”
环视左右,叶臻有林北钦陪着;路征有球赛看;李逸止专心做饭;穆婂偷偷地躲在窗帘后,和人视频聊天;方圆在和林北钦探讨案情,唯独他一个人,是被遗忘的。
郑小吏郁结,他左顾右看,犹豫迟疑,终究挪着步子,坐到了方圆身边。
好在,方圆正在做汇报,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无视他。果然,全世界只有方圆最好。
林北钦把玩着叶臻的手指,听着方圆说话。
“何江原已经认罪了,那些直播自杀者,的确是经过他暗示的。”方圆的脸色略微凝肃,顿了顿又说:“不过他的确是受过林毅撺掇。”
叶臻听得很专注,闻言思索着问道:“他们的确是黑观音的人吗?”
“是,”方圆颔首,“不过他们在黑观音之中的作用并不大,三年前,刚刚加入黑观音,黑观音就被清剿了。当时,叶珝的确了解到了他们的情况,可惜……”
可惜叶珝的身份在最后关头暴露,功亏一篑。
黑观音底下,虽说集结的都是闲散的兵将,并不怎么团结有序,但黑观音的几个头目,却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人,甚至有国外军方背景,只是已经退役。叶珝能在虎狼环伺中坚持到最后,已属不易。
叶臻捏紧手指,“林毅为什么要用犯罪的方式挑衅警方?”
方圆笑了笑,“与其说是挑衅警方,不如说是挑衅林队。”她将林毅的口供递给林北钦。
白纸黑字的口供纸页,似隐藏着林毅三十多年来压抑扭曲的过往。
畸形的家庭,不完整的童年,母亲周欣强势的压力,将他内心的扭曲压抑逼迫到极致。
常年充斥在他生活中的,是母亲不甘又疯狂的埋怨。
“你看看林北钦,什么都比你优秀!”
“你什么时候能比过林北钦,这样我们在林家就有地位了。”
“都是因为你不好,你爸才会抛弃我们!”
“你真没用,你如果像林北钦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