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叶臻的方向走去。车灯光穿破雨幕,林北钦走在光里,晃动的身影切碎黑暗,叶臻就站在前方,撑着伞,目光注视着叶珝公寓的方向。
叶珝的公寓,早就空了,房里只剩下几台陈旧的家具。叶臻早就搬走,如今正放在林宅。
天大地大,她不知道去哪儿,才能感受到哥哥的存在。
偌大的世界,真的连他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吗?连他生前最后的落脚处,也被无情的摧毁,变成一堆废墟。
她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循声看去,见林北钦冒雨走过来。雨水浸shi了他的衣衫,他依旧清俊挺拔,宽阔的胸膛,仍旧值得人依靠。
她向他走去,为他撑伞,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林北钦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回走。
两人上了车,叶臻才回神,说:“我开来的车怎么办?”
林北钦拿出毛巾为她擦脸,“找代驾。”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我哥住过的地方。”她看向窗外,看向那片废墟,“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林北钦面色如常,说:“好,我也想再看看。”
有些秘密,他虽压抑隐藏了三年,但在无数个梦回深处,他也一遍一遍地直视内心。
风雨在低yin,废墟的轮廓苍劲沉沉,似暗藏着博大的力量。
那份力量,似隐匿在寒冬里的草木,待到春来,便破土而出,便直上青天。
那份力量,虽会坍圮,但依旧能迎接风雨,屹立不屈。
那样沉重的力量,为什么总会有人肩负?
因为如水上善,因为白骨青山。
所以,叶珝,请放心,你走过的路,还会有人一往无前。
你心爱的妹妹,也会有人一生守护。
……
车内回暖,叶臻的心绪也渐渐平静。
她轻声说:“教授,我们回去吧。”
“好,”林北钦说。
……
两人回到林宅,叶臻立即帮林北钦翻出干净的衣裳,歉疚又殷勤地递给他:“你先洗澡。”
林北钦只看着她,不说话。
叶臻有些心虚,笃定地说:“我再也不走了。”
林北钦眯了眯眼,脱下shi透的外套,转身走进浴室放水。
他竟然不关门,也不拉上浴缸前的帘子。晦明的光影里,他身躯修长流畅,神秘性感。
叶臻心跳悸动,脸有些红,虽然看过数次林北钦的身体,但每一次,都会让她心跳加速。她用毛巾擦了擦水,进入衣帽间换衣服。
林北钦洗得很快,叶臻换好衣服出来时,他已经披上浴袍回了卧室。
“需要我帮你洗吗?”他问。
叶臻抱着衣服,轻轻摇头,“不用。”
林北钦失笑,见她进了浴室,关好门,不久后,便传来水声。
……
叶臻身心回暖,重回卧室,本以为林北钦会如平常一样,临睡前看看卷宗、论文,但他没有。
他半躺在床上,掀开被子,说:“上来。”
叶臻钻进被子里,倚在他肩上。
“伤口沾到水了吗?”他问。
“没有,”她摇头,“都快好了。”
“要我检查吗?”林北钦握住她的肩膀。
叶臻躲开,“不用。”
她的动作很灵活,柔软地一挣,便轻易避开了。
林北钦有些惋惜,“早知道,刚才就让你补偿我。”
叶臻失笑,“果然,教授都是道貌岸然的。”
林北钦微微蹙眉。入职警局后,队里的人多叫他“林队”,叶臻是他的徒弟,一直叫他教授,既把他当师长,又是一种尊敬。但两人相恋后,她一直没改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竟悦耳动人。
她佯装防备地盖好被子,躺在他身侧。
林北钦关了灯,将她抱进怀里。
“教授,”叶臻呼吸有些困难,“我不能呼吸了。”
林北钦放松了力道,轻声说:“叶臻,跟我回林家。”
叶臻僵了僵,回林家是什么意思?
他他的口吻很郑重:“我想让你见我父母和家人。”
叶臻呼吸微滞,有些眩晕,有些悸动。
他再没说话,而是耐心地等待她回应。
在林北钦过往的时光里,但凡想要得到的东西,要么唾手可得,要么设法得到,求而不得的事物很少,更很少体会患得患失的心情。
借着朦胧的光影,他无声的凝视着她蒙着淡霭的眼睛,内心已掀起暗漪。
叶臻默默地计算了两人相恋的瞬间,真的很短。时日虽短,却已深情。但突然要见家长,还是让她有些恍惚不安。
她说:“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像幻觉。”她喜欢敬仰的人,真的成了她的枕边人,甚至将她捧在手心,她有时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