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当年杀害了秦卫氏的很有可能不是平王的乱兵,可若不是平王乱兵又会是什么人?周氏?她明明已经与秦伯宗密谋给秦卫氏下了药,何必再多此一举。而且当年他与长义都亲自查看过,秦宅死难者身上刀伤确与军用刀剑对得上。
他越想越觉头痛欲裂,隐隐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欠缺的却是一个理由,或者说是动机。
若真的是她,他又该如何?一个是多年来一直为他化去来自太妃的刁难的皇姐,一个是他立誓会为她讨回公道的妻子,无论是哪一方,他都狠不下心来伤害。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样辞别了平王离开的,回到府中,他径自到了书房,打算理一理混乱的头绪。
坐于案前,他仔仔细细地翻阅有关郦阳血案与周氏之死等相关卷宗,可无论他怎么看,都找不出一丝半点与怡昌长公主有联系的痕迹。
“陆修琰……”拖着尾音的娇语伴着推门声响起,抬眸便见宝贝小妻子捧着食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他下意识地将卷宗合上,随即不动声色地将它们放回原处。
“我特意让人给你炖的参汤,你尝尝。”贤惠的姑娘舀了一勺汤吹了吹,亲自送到他的嘴边。
陆修琰无法,唯有张嘴喝下,在她又要动作前连忙将她抱住:“大冷天的你怎的跑来了?还穿得这般单薄,红鹫呢?怎不跟着侍候?”
“一点儿都不冷,整日呆在屋里可闷得慌,我又不是小孩子,何需人跟着侍候。”
陆修琰不放心地摸摸她的脸,再摸摸她的手,触感微凉,当即将她的双手包在掌中呵了呵,直到感觉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重又温暖了起来,这才将止了动作。
半晌之后,他感觉对方柔软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胸膛着划着圈,本就悦耳动听的嗓音添了几分刻意的娇媚。
“陆修琰……”温热的气息喷着他的耳垂,胸膛上一阵酥麻,陆修琰的身子顿时便紧绷了起来。
他抓着那调皮的小手,却又听对方娇滴滴地轻语:“嫂嫂都有小侄儿了……”
陆修琰眼神幽深,这动作、这番话,小妻子这般主动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向来极弱,更何况如今她还这般主动,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他又怎可能再忍耐得住。
他含着那小巧的耳垂啜了啜,当即便让对方彻底软了下来。
“不要紧,我再多努力努力,相信过不了多久,咱们府上也可以添添丁了。”一语既了,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直往内室里去……
说起来,自那回怀疑她的心意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恣意爱怜过她了,初时是担心她的病,后来又被这样那样之事忙得晕头转向。
今日她主动送上门来,百般娇、千般媚,他又怎可能忍得住,只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芙蓉帐暖,肢体交缠,不过片刻,室内便传出一阵阵让人耳红心跳的娇yin低喘,满室的旖旎风情,掩盖住冬日的冰寒。
云收雨歇之时,两人交颈而眠,许是连日来重重的压力让他夜不安寝,又许是此刻身心得到彻底餍足,陆修琰睡得可谓相当的沉。
“……陆修琰?端王?”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轻轻地唤了几声,见他依旧沉睡,并无半点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他霸道地环着自己腰肢的手,一点一点从他怀抱中离开。
她轻手轻脚地趿鞋下地,从掉落地上的衣裳中解下香囊,再取出里头的香片扔到香炉里,不过片刻的功夫,一缕素雅的清香飘然而出。
她深深地望着床上兀自好眠的陆修琰,半晌,自言自语地道:“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对秦四娘,你永远也生不出半分防备。”
扯过一旁的外袍披到身上,她快步从里间走出,径自来到书案后,翻着书架上那一摞摞的卷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架上已经是一片凌乱,可她想要找的却仍然找不着。
她努力回想方才进来时那一瞬间,而后,缓缓地将视线落到书案一角整齐地叠在一起的几本书册,片刻,伸出手去将压在最下面的那一本抽了出来。
她翻开书卷,目光一扫上面的文字,脸色顿变。她急不及待地往下继续翻阅,少顷,抓着卷宗的手不停地颤抖,眼眸中早已溢满了滔天的仇恨。
原来是她!竟然是她!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努力压制体内咆哮着欲倾泄而出的怒火,眼神凌厉而又狠辣。
陆修琰幽幽醒来时,外头天色已微暗,他低着头望了望怀中脸泛桃花的妻子,表情带着宠溺的温柔。
他轻轻地亲了亲那艳丽微肿的唇瓣,心满意足地嗅着她身上散发着的让他依恋不已的馨香。
嗯,傻丫头今日熏了不一样的香。
想到方才她的话,他眸色更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覆在她的小腹去。
这里头会不会已经孕育了他与她的孩子?
若有已经有了,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不过无妨,儿子也好,女儿也罢,只要是她生的,他都一样疼爱。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