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话,丁大顺的肚子就咕咕作响。这青年立马捂住肚子,黝黑粗糙的脸庞一阵窘迫。
魏喜瞅着他,“你没吃早饭,饿成这样?”
丁大顺家的米缸空了,面食还没从队上借到,这几天他和阿婆都是吃的野菜,可野菜下肚是非常不经饿。
魏喜看他为难,又想起这人跟周有志混的时候,时常不做工,饿都是活该的。像这种问题少年,不吃点苦头就不长记性。可心里想是这么想,还是去灶屋内给丁大顺掏了三个烤红薯。
魏家烧完晚饭,会利用灶膛里的余火,埋几本红薯在灶膛灰里。第二天起床,红薯就是熟的。
丁大顺饿极了,也不推辞,剥完红薯皮就啃干净了。
“我先跑步吧,你别浪费体力,你是要下地干活的人。”魏喜脚下生风,就踩着黄土地下了山坡。
丁大顺挠挠头,害怕魏喜反悔,昨天魏喜替他揍了周有志,丁大顺就明白从今以后差不多就是和这群二流子为敌了。要说以后被围追堵截,那可多了去。
他不是魏喜,能从一群二流子中杀出来,只能先学点傍身的技巧,先镇住那些小流氓。
他跟在魏喜身后,下了山开始绕着大马路跑步。天蒙蒙亮,跑了三圈后,丁大顺就气喘吁吁跟不上魏喜。男人的力气是比魏喜足,可肺活量这看的不是力量,是长期针对训练后的结果。
终于跑完最后一圈,丁大顺解脱般舒了口气,跟着魏喜慢慢上山。他背上的汗衫都shi了,丁大顺感到脑袋晕晕的,就像被人揍了几拳。他实在不懂魏喜每天坚持绕山跑圈的原因,难道是打不过就逃跑?
细想一下,还真是这个道理。要是下次真打不过一群小流氓,至少丁大顺还能坚持跑半小时,跑到村干部的家里告状。
再看看跑完步的魏喜,头发被红绳扎得很高,马尾在她白皙的颈后一摇一摇。魏喜脊背笔直,甩手上山,浑身上下透露一股Jing气神。
她走进竹林,丁大顺也跟着走进。
魏喜负手而立,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想起以前在警校做活动,给普罗大众科普的女子防身术。
防身术一般适用快速结束战斗逃跑,是不太需要力量,用的是巧劲,完全适合零基础的普通人速成。至于魏喜每天打的那一套Cao,暂时不能教给丁大顺,哪怕是鞭腿都要有力量才能做到。
魏喜想了下措辞,准备教授丁大顺,一般分为歹徒正面袭击和背后袭击两个方面讲解。一般先教授歹徒最常用的背后偷袭。
魏喜为了让丁大顺体会一把,先让丁大顺从背后环住手臂,桎梏她。
“这样不太好吧?”丁大顺迟疑道,他倒是没想到男女之防,从他脑海内闪过的念头是他会被魏喜揍趴下。
魏喜想了下,她确实很讨厌被触碰。这就有点难办了。她摸着下巴,沉yin着要不等着魏乐醒了再说,让小孩跟她一起示范。
“那你先从正面袭击我。”
话音刚落,丁大顺还没扑向魏喜,就被一声怒喝吓破胆。
“丁大顺,你找死!”
顾焕兴从竹林里蹿出来,竖着浓黑的剑眉,攥着拳头。
顾焕兴好不容易早起一次,准备还给魏家卢晓雨借的竹篮,顺便在魏家解决早饭。他在山下时,看着丁大顺满脸呆滞,喘着粗气跟在魏喜身后,他不知道两人有什么小动作,就打算走进看看,跟魏喜打声招呼。
魏喜急忙拉住顾焕兴的手,“你误会了。”
顾焕兴呆滞在原地,视线在魏喜和丁大顺两人间转动,想起丁大顺献殷勤的举动和两人躲在竹林里私会,顾焕兴的胸口就跟塞了棉花般,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又酸又涩。
魏喜瞒着他。
顾焕兴咬着牙问:“你们俩好上了?”
丁大顺挠着脑后勺,“没有啊。啥跟啥啊,顾同志,你不要污蔑我和老……魏喜同志。”
“那你们躲着干嘛?”
这会儿丁大顺陷入沉默,总不可能跟知识分子说,他在跟女人学打架,不,是防身术。
魏喜站出来解围道:“我们有点事情在商量。你怎么上山了?”
“还你篮子。”
顾焕兴不高兴,把竹篮一兜塞魏喜怀里,但他站着不走,就抱着胸在原地,直愣愣盯着两人搞什么名堂。那双桃花眼跟电灯泡似的亮,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魏喜和丁大顺很尴尬,明明两人什么都没做,顾焕兴就像督察员一般监视着他们。
丁大顺只好小声叹息道:“算了吧,要不老大明天再教我……那叫什么来着?”
“女子防身术。”
魏喜提着竹篮离开竹林,顾焕兴立马得逞似的黏上去,问东问西,非要打听出魏喜和丁大顺在竹林里干什么。
丁大顺揉揉他的耳廓,满脸疑惑想:他刚才没听错吧,是女子,不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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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魏喜就学聪明了,改在傍晚的山坡上教学,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