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小臂上,故意凑近罗洋低语道:“我能坐在他手臂上。你行吗?”
罗洋气得脸都黑了,魏喜心里舒坦不少。
她也会这种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话,特别是罗洋很有自知之明,在魏喜问出行不行时,他满脸写着他不行。
“我要去村主任告发你们有男女不正当关系。”罗洋恨恨说。
村上还是比较保守,要是两人没说亲,腻歪在一起,就会引发作风问题的批判。可这都是属于好几年前风风雨雨的事,74年之后,全国上下都开放不少。再说男未娶女未婚,只要两人定下要处对象,就不叫作风问题。
魏喜不为所动,淡定点了下头,“挺好。这样我横竖都不亏,他还能快点娶我过门。”
罗洋被噎住了,没想到魏喜不吃这一套,她的思维比以前灵敏多了。
魏喜啧啧两声,却对罗洋惋惜道:“我想村长一定好奇为什么你来掺和我们。到时候我就跟村长解释得一清二楚,你罗洋和我曾经“地下战”过。唉,也不知道谁的作风有问题,你可得考虑下你的工农兵大学生机会啊。”
罗洋被逼退,指着魏喜吼道:“你水性杨花,你不是个好女人!”
魏喜颔首,淡淡回复,“谢谢你的夸奖。”
罗洋又被噎住,实在没想到魏喜会厚脸皮地回复他。要在以前女人早被这一句骂哭跑远了。可这一句对于魏喜杀伤力实在太低,几乎为零。
而等候多时的顾焕兴已经不耐烦地走了过来,他刚才眼睁睁看着女人对罗洋露出一个娇羞的微笑。
这他能忍?魏喜都要被那装腔作势的小白脸勾跑了,再不出手,就不是他顾焕兴。
“哼。”罗洋见顾焕兴攥着拳头过来,那拳头上凸起的青筋,的确有他没有的力量。他想起画本被抢了,还被魏喜数落娘们儿,又是不行,还戳他身高太矮的痛脚。
罗洋憋着一口怨气,扭头就跑上田坎。
魏喜跟罗洋招招手,道别说:“罗同志,祝你早日回城,再也不见啦。”
魏喜刚说完,罗洋没注意田坎上乱窜的野狗,被那龇着牙的黄毛狗吓了一跳,赶紧迈开步子逃窜。
魏喜一扭头,就撞上身后Yin沉着脸的顾焕兴。
顾焕兴不悦说:“你跟他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还说再见。”
魏喜扶了扶帽檐,淡淡解释:“我是跟他说再也不见。走吧,咱们一起回去了。”
一听到再也不见,顾焕兴就笑了开怀,嘴巴里嘟囔着,“挺好,挺好。那咱们快上山吃饭,军子他们都等不及了。”
“嗯。你今天还想吃洋槐花饼子吗?我去给你摘。”魏喜问道,她看昨天顾焕兴还挺喜欢那玉米饼,一连吃了三个,最后还眼巴巴瞧着魏乐嘴巴咬着的半张饼。
没有人能从魏乐嘴巴抢下食物,最后还是魏喜沉默着撕了半块给他。
“要吃,那个好吃。”顾焕兴背上背篓,拿着锄头急吼吼说。
魏喜垂下头,浅浅勾着唇角,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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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魏喜去摘了洋槐花,魏欣就给知青们做了洋槐花烙玉米饼子,还炒了两个素菜,顾焕兴嚷嚷着没有rou,要魏喜这周天和他去镇上买rou。
魏欣想了想,又去房内数了些钱,打算工休就叫魏喜跟着顾焕兴去买一趟。
她现在去了畜牧场,跟做农活不一样。在田里干活怎么都有农闲的时候,但畜牧场是三百六十五天工作,也就是拿三百六十五天的工分,到了年底结算分红,肯定有不少钱。
他们这个队上年底决算会分几等农户,按每家每户的工分评定。家里卖力的男人多的话,就能成为头等分红户。比如村口那家姓杨的家族,昨年就分到302元的分红,而那些工分赚的不多,还从队上拿米粮多的农户,就会成为年底决算倒给队上钱的欠款户。
队上也是要开支的,比如知青宿舍大通铺的电,每年借来的自动收割机还有运输粮食的拖拉机油钱。年底结算完,欠款户就必须把钱还给队上,要不然就得逐出生产队,还要被拉在台子上在整个村批判。
像魏家前几年就游走在欠款户的边缘,今年家里来了三个知青,又是去畜牧场工作,应该还能余留出不少钱。
魏欣吃完饭就去畜牧场清扫食槽,魏喜就被卢晓雨拉住,魏喜不解地看着红着脸的卢晓雨。
卢晓雨梳着马尾辫,她的脸略带婴儿肥,瓷白肌肤,大大的猫儿眼镶嵌在脸盘上,睫羽扑簌时,乖得像个橱窗里摆放的洋娃娃。
听说卢晓雨以前是文工团,专业是练习舞蹈的,考上之后,又因为某些原因申请下乡插队。
“晓雨同志,有什么事吗?”魏喜因为前世工作的原因,很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哪怕对方是女性也不行。她不着痕迹地卢晓雨的手移开。
卢晓雨不好意思地冲魏喜笑了下,她嗫喏着开口,细声细气差点让魏喜没听见她说的话。
“我想借你们家灶台用一用,你能教我做你洋槐花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