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急着去拿作文本,赖延川强势的往她面前跨了一步:“但是你之前不是这样,你现在看都不怎么看我了。”有的时候,人固然让人觉得大大咧咧,但可能内心深处,他比谁都敏感,比谁都柔软。
从艺术周的事情开始,姚依然就变的有些不一样。
是他做的太过分,惹她嫌了?如果是这样,赖延川圈住她的脖子瞬间勾了回来。姚依然吓的往后一倒,赖延川顺势接住。她的发香缕缕往他鼻子里钻,这般的香味,不着痕迹的染红了他的脸。
随后措手不及的放开她。
“这里是学校!”姚依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上次你闹出的事惹了多大乱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校长出面……”
“哎呀!”这事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姚依然又赶忙离开,随手摆了摆,连忙跑远了。
果然还是艺术周的事情吗……赖延川靠在墙上,看着她远去。又忍不住大声提醒:“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晚上一定要来!”
*
很多很多年,他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最后一次过生日,似乎是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家里没有钱,可他还有爸爸妈妈。能吃一碗妈妈下的面,能吹一根最廉价的蜡烛,和巴掌大小的蛋糕,就已是心满意足。
看着妈妈笑,看着爸爸笑。
就算贫穷,就算吃不了好吃的,穿不了漂亮衣服,小小赖延川还是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明明小肚子已经吃不下了,他还是要坚持喝完长寿面的最后一口汤,然后咧开嘴对妈妈笑。他记得妈妈满足的模样,他记得爸爸开心大笑的模样。他也记得自己,在父母的怀中打滚,开心不已。
后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妈妈不在了,只剩下了爸爸。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爸爸也不在了,只剩下他自己。
他时常觉得,自己像是孤魂野鬼。没有人疼爱,没有人在乎。
于是,每回生日,他都只能在深夜里狂飙,他将所有的委屈和怒火吞噬进腹,他拿掉头盔,让迎面吹来的风扫过面颊,带走眼泪。
终于有一天,他习惯了一个人。
他曾对自己说,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也不会怕。因为他……早就失去一切了啊。
人们都说他家有钱,他能拥有一切,只要他想。
或许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嘴角的嘲弄才最能说清一个人心底的无奈和落寞。
直到后来——他遇见了姚依然。
他的生命,才终于燃回了一点点生机。
时隔多年,他才那么小心翼翼的自己为自己举办生日party。
他害怕极了生日的孤寂,所以他再三提醒:“姚依然!你一定要来!”
第41章 川哥森气啦哼哼
宁市的郊外, 今夜注定不平凡。
坐落在远山的别墅里,灯光音乐在放肆的徜徉,同学们大口的喝着无酒Jing的饮料, 玩儿的嗨了, 成群结队的鬼哭狼嚎。
另一边,人们喝着纯正的whiskey, 在冰块的碰撞中,与杯沿撞出好听的声音。
那是赖延川车友们的天下。
从party开始到现在, 已经过了三个小时。赖延川的面色越来越差, 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Jing致的发型早已被他揉乱, 颈间的手工纽扣也被他撕扯掉,领口大敞,在迷幻灯光中显示出不一样的细腻莹白。
他在生气。
他的手在抖。
蒋离端着一杯马提妮走了过来, 拍拍他的肩:“人多,别生气。”意思是,这里都是你的客人,要注意形象, 不能意气用事。
因为他看赖延川的表情,知他已经火气到了嗓子眼儿了。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喝干了杯中酒, 然后笑开了来,在灯光中,笑容绽放的让人胆战心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做出什么邪恶的事, 让人心底里升寒。
他将杯底放在玻璃桌上,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声音。
然后站了起来,朝舞池中扭动的女人们走去,回头对蒋离勾了勾食指:“我浪费了三个多小时等一个人,接下来的时光就让我们好好享受。”
有几个人躲在别墅外头的花花草草中,掩耳盗铃似的举着一块块盆栽,偷瞄赖延川的顾哲几人,一个个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到处转圈。
“人呢!姚依然怎么还没来!这都多久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贺子超思索。
“怎么会,川哥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是校车的终点站,转都不用转车的。”
手机又没打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看着赖延川的脸色越老越臭,现在径直去了舞池里。
范若和他们蹲在一起,面无表情的看着疯狂的赖延川,摇了摇头。
“范若你这啥表情。”顾哲问。
“喏。”范若仰了仰头,示意大家看舞池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