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了。
费轻风揉着惺忪的睡眼:“你怎么进来的?”
“冯小曦放进来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张小探随手拿起,漫不经心地吃着,对费轻风,“吃饭,我还你的。”
费轻风没有坐下来,而是走向了客厅里的一面镜子,抓着自己凌乱的的头发:“你说要是每天吃得好睡得好,日子过得心满意足,舒缓慵懒,是不是就不会掉头发了?”费轻风轻轻摇着头,颇一副对镜自怜的模样:“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张小探:“今天别上班了。”
费轻风头也不抬地吃着饭:“不上班你养我啊!”
张小探撇撇嘴:“那你还是上班去吧。”
费轻风翻了个白眼:“你回来干嘛?”
“不是说了嘛,当接盘侠啊!”
“切!身价上亿的大款不要,要你来接盘?开玩笑!”
张小探吃着饭,夸张地叹了口气:“唉,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无奈,你最需要的时候,你的英雄他可能就不在你身边,所有的难关都要你自己来闯。等你盛开了,清风也自来了。你就知足吧!要知道,英雄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过来的。不然,你都见不着活的我。”
费轻风:“闭嘴吧你!”
故人心,易明皇终于见到了费轻风久违的笑容。
她回想起那一夜,二人酒后醒来,躺在费轻风出租屋的床上。
费轻风坐在椅子上,跟她说:“为什么我不觉得快乐呢?难道我不是如愿以偿了吗?”
“可能是因为”,易明皇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还缺点东西。”
“明皇姐,你说,天真无邪可爱吗?饱谙世故可爱吗?风情万种可爱吗?高高在上可爱吗?什么样的可爱值得人爱,什么样的爱才能一直爱啊?”
易明皇靠在床头:“有些事啊,是真的急不得,水不到,渠不成。只有时间能弥补。”
“人和人,要是能看见心该多好啊,就不用猜疑,不用劳心。人要是能始终如一该多好啊,不会冷漠,不会隔阂,不会变心,不会人走茶凉。如果我不是人,该多好啊,去做一汪水,随心所至,肆意横流,不动情,不留心,不忧愁,不思虑。”
易明皇若有所思,想了一会才回答:“久经沙场的背后,也许是洞察世事的锐利,也许是风情万种的成熟,但也许,是感情透支的麻木和无法磨灭的伤痛。我不希望你做一汪水,但是世上的弯路有很多,谁也没有资格指引谁。”
这是那次对话之后,易明皇第一次见到费轻风神清气爽地来公司,没有一夜疯狂后掩饰黑眼圈的浓妆,没有宿醉之后的疲惫。
月升日落,费轻风与张小探背靠背坐在海岸边,看着水面从红红瑟瑟到静影沉璧。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张小探:“磨叽什么呢?”
费轻风:“意思是说,我在月亮出来的时候,想念一个美丽的姑娘。”
张小探不解风情地接话:“是你想念还是我想念?”
“闭嘴!”费轻风粗暴打断后,又转为充满柔情的声音:“其实呢,日月的东升西落牵动的都是人的情思,看风景的人看的都不是风景,而是自己。日落和月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大海那么大,太阳那么远,一不小心,就会沉迷于这样的渺茫里,不能自已。”
稍稍停顿了一会,张小探:“说完了?”
费轻风看着月亮,心里的话没有再宣之于口:我害怕日落的时候,气数将尽的辉煌。也害怕月出的时候,柔肠百转的蹉跎。
张小探:“大海那么大,太阳那么远,但是爷,就是定位在你身边的航向标!你渺茫个屁!”
“哎呀张小探,人家跟这诗情画意呢,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费轻风无语地几乎是跳起来的。
张小探机敏地跟着起来,在费轻风动手之前就先撒丫子跑了:“追不上我吧,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强大,被我打败啦,全都一起上吧,我根本没在怕,啦啦啦啦……”
张小探没有想到的是,那会是他见到费轻风的最后一面。之后他用尽了所有找人的手段,升天入地求之遍,天上人间看不见。
费轻风已经搬空了的家中,他发了疯一样地质问易明皇:“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突然不见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我们很开心很快乐啊!那些事情明明就跟没有发生一样!她为什么不见了?”
“小探!”易明皇看着张小探,强忍哽咽地回答:“找不到,就别找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让你找到,不想让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要她不想,就没有人应该知道。”
“可是我想啊!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大活人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我得知道她冷不冷、饿不饿、身体好不好、心情快不快乐啊!难道因为一个人渣,她就要屏蔽整个世界吗?”
“小探你冷静点!”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