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说你那没眼光没福气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男友呗。”
“注意措辞,前男友!”
费轻风一根手指拨拉着叶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好好的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以为我在那等着,他肯定会来的。他怎么会不来呢?你知道我在后海的时候想什么吗?”
张小探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想什么?”
“我就看着对岸的一排灯光,想起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互相看着,我跟他说有时候觉得看不懂他,他说有时候也会看不懂我,人都是复杂的,怎么会一下子就看懂呢?然后我就一直盯着他看,看着看着,他就别过头去了。后来我想,是不是这样,当我们彼此看不懂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想坚持到最后啊?那天他还说呢,要带我住遍那一排的酒店……可是都没能住遍呢,他就不见了。”
正在喝水的张小探突然呛得一阵剧烈的咳嗽,久久地喘不过气来,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费轻风,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张小探怒冲冲地把手里的纸杯一扔。
费轻风抬起头,嘴角一撇,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他怎么就不见了呢?”
张小探顿时心就软了,去拉费轻风:“哭哭哭,哭什么哭,走,找他去!”
费轻风甩开他,撇着嘴,抱着花盆走到桌子旁,给虞美人浇了半杯水:“我不去,我找不到他。”
“为什么找不到他?”
“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也不知道他的公司在哪,不知道他家有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扭过头眼巴巴地看着张小探,“我找不到他。”
“你是不是傻!”
门外一阵疾速的敲门声。
“他来了!”费轻风忙将纸杯放下,三下两下抹干了眼泪。
张小探一把稳住她,努努嘴:“坐那,我去开门。”
费轻风拉住他:“你开哪门子的门!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你快躲起来!”
“你给我稳当儿坐着!”张小探一把把费轻风摁在椅子上,自己向大门走去:“逆天了还!”
门一打开,憋着一肚子火正准备大干一场的张小探当场懵了,门外不是他想象当中的nai油小生,也不是红光满面的油腻中年,而是一个和费轻风一样柔弱地、梨花带雨的姑娘。
张小探:“你……你找谁?”
尤含蕴上下打量着张小探,一声冷哼:“我找费轻风。”
逐询科技,眼中充血的孙行木匆匆赶到公司,一来便被叫进了孙行森的办公室。
看着孙行森、顾西山一副对簿公堂的样子,孙行木干脆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颓丧地坐下:“这么急叫我,出事了?”
孙行森铁青着脸,顿时就要发作,顾西山按住他:“你先别急,有话好好说”,对孙行木,“刚刚明皇接到小蕴的电话,我们猜测,是不是你在外面招惹了别的小姑娘被小蕴发现了?”
“没有。”孙行木神色闪烁。
孙行森不耐烦地:“别掩饰了,你跟我们撒谎有什么用?这会小蕴估计都找那个女人去了。”
“什么?她怎么……她怎么找到的?”
孙行森:“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
孙行木慌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坐下!”孙行森喝止:“你给我坐下!”
孙行木:“她们会闹翻天的!”
“你去了更翻天!”孙行森长舒一口气,“放心吧,你明皇姐已经跟过去了,小蕴还怀着孕,有明皇在,她不会让小蕴吃亏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还惦记着那个女人吗?你自顾都不暇了知不知道?今天小蕴出了这口气,这事能过去了也就算了,要是过不去,后头有你受的!你自己想,你当真不管整个逐询千百员工的身家和生计吗!”
“我知道了。”孙行木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孙行森缓和下来:“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最后再嘱咐你一次,婚礼之前,不要再出任何事故了,懂吗?”
“嗯。”
“你出去吧。”
孙行木却没有动身:“哥,我在想一个事情。”
“什么事?”
“如果我忘不了她呢?”孙行木:“如果我的心里真的有她,那我和小蕴结婚以后,会不会跟你和嫂子一样,到最后过得人不像人,家不像家?”
“咣!”
凭空一记响亮的耳光。
孙行森恼羞成怒:“放屁!”
孙行木也急了,起身反抗:“你凭什么教训我!”
孙行森:“凭什么!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把你带出了大山,把你带进了别人奋斗一辈子都进不了的上层社会,我让整个孙家拔地而起、鸡犬升天!”
“够了!”顾西山将孙氏兄弟各自推到他们的位置上,冲着孙行森大吼:“别说那么冠冕堂皇了,你他妈就是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