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她想全身而退似乎是难了。
帐帘微动,帐中瞬间香气四溢,也将她飘忽的意识拉了回来,侧头望去正对上含笑的深眸。
“来尝尝,看看我的手艺可曾Jing进。”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放于案几上,世子爷眉宇间的笑意不减,一步一步朝卧榻而去。
他的笑意让许离忧心里发毛,眼珠骨碌转,未及她反应,强大的压迫感袭来,整个人被压制住,迎上幽深而魅惑的俊眸,呼吸交缠,她没能移开眼。
“你……你给我起开。”只一瞬她便找回意识,羞恼地抬手推半压在身上的他。
景熠使了巧劲儿将她的手制住,白皙修长的手落于玉容之上,抚过眉眼停于粉颊,盯着她的眼,极为认真道,“眠儿,我们成亲吧。”
许离忧撇开眼不看他,久久不言。
凝视许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景熠终是支起身,改为牵着她的手,将她从榻上拉起,说不上失望,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中。
“鱼要趁热吃,冷了就变味儿了。”
宠溺揉揉她的头,景熠牵着她来到小案前坐下,此时云崖拿了碗筷走了进来,放下后又目不斜视退了出去。
第30章 吃定
变味儿的何止是鱼,人心也如此。对上他眼眸,她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拿了筷子小口小口地品尝世子的手艺。
确实是手艺Jing进了,比一般厨子还要好上许多。
“如何?”虽是询问,世子眼中满是自信,苦练这么些年可就是为了今日能大展身手。
曾经多么孤傲的一个人,如今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因她的一句夸赞便会傻乐半日,她仅微微蹙眉便让他小心翼翼,这已不是他,更不是她愿见到的。
半晌未听她应声,景熠也拿起筷子,还未喂进嘴里便被她拦住。
“舌头还要不要的?”许离忧用筷子截住他快要入口的鱼rou,白了他一眼后将整盘鱼都挪到自己跟前。
世子爷委屈了,只可远观默默咽口水,他也腹中空虚难耐啊,于是他打着商量道,“眠儿,我就尝一口。”
许离忧只瞥他一眼,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吃着。好在这时云崖又盛了两万粥端进来。
因着先前身子亏损过甚,填饱肚子后,许离忧便昏昏欲睡,大帐内就一张卧榻,她也没打算让给景熠,即便他受了伤也不例外,想着这里这么多营帐,眼下又只他一个主子,随便挑再找一个营帐就是。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睁眼时茫然僵了许久,入眼是带着苍白的俊颜,睡得极为安详,胸口因呼吸而平缓起伏,她整个人被他揽在怀里,如此亲昵的姿势让她心神恍惚。
见他睫毛颤动似是要醒,她下意识闭上眼,揽在她肩上的手臂紧了紧,滑到腋下的锦衾被往上拉了拉,忽而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顿时让她呼吸一窒。
额上忽然一暖,只是一触即离,身侧之人又恢复了平静,她眯眼望去,见他已安然睡去,冥思许久终是打消了起身的念头,随即也闭上眼继续睡。
身旁之人传来清浅呼吸声,景熠幽幽睁眼,深邃的眸中哪见半丝朦胧,眼底清明一片,他从一开始便是醒着的,方才她醒来盯着他看,他也知道,因而故意假装醒来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她闭眼假寐,他也不戳破,虽不说心满意足,却也如愿了,至少她不曾推开他。
翌日一早醒来,榻上便只有她一人,许离忧下榻随意理了理微乱的发,又整理了衣裳,走到面盆前掬水净面。
“醒了,我给你煮了rou粥。”景熠掀帘进来,手上端了只碗,目光温润含淡淡的宠溺。
许离忧动作微顿,又若无其事地拿了面巾擦拭,“你伤得不轻,还是多歇息为好,这些琐事无需亲自动手,况且我也不需你做这些。”
景熠怔了怔,眸中黯然,“我只想让你离不开我,哪怕是一刻也会让你惊慌不安,如此,我便能永远留住你,眠儿,这便是我的目的。”
许离忧呆愣,没想他会这么直白,只喃喃道,“不该如此……定是何处错了,你是景熠,是淮安王世子,不该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我又该如何?”景熠苦笑,放下手中的碗,一步一步逼近,在她退无可退时揽住不盈一握的腰肢,垂首魅惑审视着她,“眠儿,我只是我,你的阿景一直在。”
掌心灼热透过薄薄的衣料烙在腰间,近在咫尺几乎要贴在一起的脸颊,睫毛轻颤似是就能扫到对方的面上。
“我与世间万千寻常男子并不不同,食人间五谷,逃不开七情六欲。”手臂微使力将娇躯拥进怀里,控制不住情绪耍性子般执拗道,“你顾虑颇多,却从未顾虑过我分毫,这不公平。”
这又是抽的什么风?许离忧无言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嗯,确实是发热了。
“这两日你还是好生休养为好,受了伤,若是再发热便是雪上加霜。”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顾左而言他,世子爷心中气闷,面上却笑了,笑倾城,风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