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差人来医馆求医,您不是说没空?”寻月疑惑问。
许离忧未给她解惑,拾阶而上,抬手拿起门环轻叩。
已不是头一回被无视,寻月显然已经习惯,每回小姐心中有事或是心情不悦时便会如此,但以往有少爷在,他总有法子让小姐展颜,如今少爷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寻月便乖乖闭嘴,连叩门这样的分内之事也不敢抢过来做了。
不多时,紧闭的朱漆大门开启,一位老者迎上前来,正是三顾茅庐的白国公府老管家,他曾多次前去求医无果,乍一见到许离忧,老眼中满是惊喜。
“许大夫……您来了,快请进。”
许离忧点了点头,抬脚跨过门槛,寻月紧随其后。
百年世家白国公府,在现任老国公白庆仓手上已渐渐衰败,白家子嗣凋零,到如今,老国公膝下只剩一个体弱多病的嫡孙。
而老管家多次光顾医馆求医便是为了这位国公府唯一的独苗白锦书白大公子。
穿过前廊,行过楼廊尽头,转角进了一座小院,便见院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抬眼,目光紧盯着紧闭的房门。
“老爷,许大夫来了。”老管家的声音带着喜悦。
白国公霍然顿住脚,循声望来,对上一双清灵无波的秀眸,微怔后匆忙上前,几乎是哀求道,“许大夫,快救救锦书。”
许离忧静默,越过他往房门处而去。
寻月赶忙上前,率先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将屋内的大夫请出来。
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摸着山羊胡须,对着老国公无奈摇头叹息,而后不再多言便挎着药箱离去。
早已说过无数回的结果,拖了这么些年,终究是迎来了最坏的时候。
老国公布满纹络的面上露出绝望,身子一软被老管家扶住,老管家出言安慰道,“老爷,许大夫是神医,有她在,少爷不会有事的。”
寻月张了张口终是无言跟着许离忧进了满是药味儿弥漫的屋子里,反手将门关好,而后将身后背着的包袱放到桌上,将包袱里的东西一应取出,有序地摆好。
“寻月,将窗户打开。”
话落,许离忧在床沿坐下,目光落于床榻上那个已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男子身上,此时已意识全无,连气息也微弱到几不可闻,若不是眼皮下眼珠无意动了动,真让人觉着已经是一句尸体了。
寻月默默照做,不敢出声打扰。
诊过脉后,许离忧蹙眉道,“金针。”
动作利落地将金针递上前,寻月退到一旁,看了片刻后又去将灯点燃,屋子里亮堂许多,有了些许生气,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手起针落,金针在玉指间闪过,快准稳地落在xue位上,最后一根金针落下,床榻上之人心口浮动,一口气提了上来,有了明显的呼吸声,虽只一声闷哼,到底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许离忧站起身,抬手随意擦拭额际,走到桌前拿了只杯子放好,自袖中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小姐……”寻月大惊,奔上前去。
“无碍。”许离忧摇头,将手腕移到杯子上方,血顺着手腕而下落入杯中。
很快便有小半杯,许离忧移开手简易包扎后,自腰间的锦袋里拿出玉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放入杯中。
不多时,鲜红的血渐渐变得如墨般黑。
寻月惊讶不已,“小姐,白家公子中的毒与少爷是一样的,且都是自胎中带来?”
这样的解毒之法,寻月曾见过一次,仅仅一次便让她永生难忘,之后她看着那个垂死的少年重复生机。
四年前发生的事,她依然记忆犹新。
许离忧见她发愣,蹙眉道,“喂他喝下。”
寻月不敢耽搁,赶忙按吩咐将杯中黑乎乎的药一滴不漏地让白锦书喝下,忽而想起什么,惊站起身。
“小姐,如若白公子中的是与少爷一样的毒,半个时辰后需有人为他运功疏导,四年前您为少爷运功时便已失去了修为,如今白公子这边该如何是好?”
想到当年因练功急于求成走火入魔,加上心绪不宁导致的后果,许离忧苦笑了一下,扶额道,“当时年幼,行事急躁了些,好在也未曾浪费,修为都给了陌儿,这一次随意一个有修为之人都能救白锦书。”
“如此便让我试试。”寻月松了口气。
许离忧方要点头,便听屋外有人交谈,熟悉的声音让她改了主意,笑了笑,径自朝门口而去。
“有人自己送上门来,咱们不必费力了。”
寻月疑惑也走了出去,见到院中之人时,暗骂了句‘Yin魂不散’后换上笑颜跟在许离忧身后。
“有求于人时要能屈能伸,笑一笑能省去自身不少力气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她家少爷说过的,可不正是应了此时之景么。
许离忧注意到景熠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抬眼迎上他。
“可否借云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