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不要过来。”
两人大惊,赶忙站定。
皇上指了指距离自己十多尺远的那几张椅子道:“就坐那边吧。”
两人只好乖乖地坐到那边去。
沛王看了看皇上消瘦的脸,轻声道:“父皇,儿臣知……”
太子忙轻拉了拉沛王的衣袖。他怕沛王提起敬庄皇后。
眼下皇上是受不得任何刺激的。
沛王了然,马上转换话题道:“儿臣知道您为了曣国的繁荣安定日夜Cao劳,把身体都熬坏了好几回。这一回,儿臣尤为担忧,生怕您会病倒。父皇,曣国的黎民百姓需要您,曣国的繁荣昌盛也离不开您,望您好好爱惜龙体。”
皇上盯着沛王看。沛王立即朝他微笑。
半刻钟后皇上对张公公说:“让御膳房上午膳吧。”
张公公大喜过望,忙奔跑着出去通知。
沛王和太子这才敢松口气。
他们没有离开,就坐在一旁看皇上用膳。
或许是太饿了,也或许是情绪比先前平静了,皇上喝了一碗汤,吃了一碗饭,桌面上摆着的菜也几乎都尝了个遍。
等他将碗放下时,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遂望着沛王和太子道:“今日我们早点把奏折给批阅了吧?”
两兄弟见他情绪好转,心里也很高兴,异口同声道:“好。”
皇上随即起身去了英华殿,太子和沛王也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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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担忧
从英华殿批阅完奏折后太子和沛王便回了东宫,此时夕阳似火般照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的身影罩上了一层发光的暖色。他们迎着夕阳的光并排而走,脸部轮廓看起来像极了一对孪生的兄弟。在路上时沛王对太子说:“父皇这症状有点让人担心啊。”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子。
太子冲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回到东宫,太子便一个人钻进了书房里。
他将棋盘取出,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独自下棋。他下得很慢,边下边沉思。
皇上的神经出了问题,照这情形,稍一不注意就会做出不智的判断来。而他乃曣国的国君,他的命令又没人敢不从,这就很容易出事。
若他是神经完全混乱了,太子会毫不犹豫地要过这王位的,可他现在毕竟还有清醒的时候,他清醒时还是能办点正事的。如此,太子又不得不有所顾忌着。
太子毕竟从小接受儒家思想的浸yIn,实在不愿做出暗中谋取王位的事来,然而以皇上的古怪性情,如果他不用点手段恐怕也难以顺利地登上王位。
太子将手中的一子轻轻放下,眼中若有所思。
次日,孔武立将自他与郭茂共事后执行过的任务和杀过的人一一列在了纸上。钟士卿看完后递给李元和沈祝看。
李元看到了里头关于杀害步寻一家人的具体描述,目光便定在了那几段话上。
据孔武立的描述,因步寻即将调任的地方是凉州武威郡,而那地方正好是令王赵腾管辖的范围,令王早就听说步寻为人清廉、刚正不阿,因深恐步寻到任之后会揭发和干扰到他的篡位计划,所以立即给郭茂去信,要郭茂派人埋伏在步寻就任必经的路段,等其经过时便将之暗杀掉。
郭茂收到信后立即让孔武立带着二十名武功高强的人到京城之外的一处偏僻地段埋伏,静待步寻的马车经过。
孔武立的供证纸上接着写道“我们杀了步寻夫妇、步寻的儿子以及他们的下人后便马上离开了,并没有对他们的尸体进行处理”。
那么,这些尸体的去向三司肯定是要查的,那么,李元的身份很快就要亮出来了。
李元心里不禁一紧。
沈祝察觉到了李元的紧张,但碍于在堂上,故没有问缘由。
待他们看完这些供词,钟士卿将这几张纸收回到了自己的案头,紧盯着孔武立问:“还记得你们杀完步寻一家后多久才下雨吗?”
这是一场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雨,所以孔武立特意在供词里面提到了。
“大概一刻钟左右,那场雨非常之大,他们的尸体就被抛在大望河边的路旁,如果河水够大的话应该是足以将他们全冲走的。”孔武立答道。
钟士卿马上答道:“未必,当朝廷的人去到现场观察时发现马车还在,不仅马车在,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也还在。马车比较重,且抛开不说,如果尸体能被冲走,那么那些比尸体还要轻的衣物和日常用品便不可能不被冲走,因此可以初步断定——这些尸体并没有被冲走,而是被人秘密处理了。”
李元听了既紧张又欣慰,一时间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他欣慰的是钟士卿对案件丝丝入扣、步步推进的分析,紧张的是——照这样推断下去,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