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笑眯眯的模样,也拿不住这丫头的心思。
按理说一进门来就厮打主子,苏怀云该大发雷霆,又或者同仇敌忾,指责自己才是。
谁知道进来就请柳老夫人上座,还让人送茶水来,这可是她进来后从来没受过的待遇。
那天在祭堂,伺候的丫鬟婆子自然不会斟茶递水。
今儿是来闹的,温国公府摆明就是不欢迎她,哪里会送茶水来?
这位苏家的丫头倒是有趣,一上来不是准备把自己打出去,而是相当礼遇,这不是给凤二夫人一个没脸,让她白受委屈了?
柳老夫人这么一想,恍然大悟。
自家女儿看凤二夫人不顺眼,恐怕这位苏家丫头也是。
好不容易抢到了掌家权,听说凤二夫人之前中饱私囊,偷偷昧下了不少好东西去变卖。
如今凤二老爷被押入大牢,不好好打点,估计要受牢狱之苦。
苏怀云掌家后立刻就查账,雷厉风行让大房二房还钱。
这事传出去,各家贵夫人都不可置信,只觉得苏家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家,居然把女儿养得钻进钱窟窿里去了。
也有觉得苏怀云实在多事,前头两位夫人掌家,老夫人估计是知道她们私底下的动作却没吱声,分明是默许了。
如今她一个小辈陡然翻出来,可不就是间接在打老夫人的脸面吗?
这么不给老夫人面子,苏怀云以后在温国公府的日子可不好过。
多少贵夫人等着苏怀云的笑话,柳老夫人也是如此。
现在看着,这丫头的手段却是不一般。
凤二夫人未必不想把掌家权抢回去,却不是苏怀云的对手。
第180章 撕扯
思及此,柳老夫人对苏怀云也更慎重和警惕起来:“既然小凤夫人来了,也帮着我评评理。看着夫人的模样,也该帮理不帮亲才是。”
苏怀云笑笑,瞥了凤二夫人一眼,这才答道:“我一个小辈,这事实在不好说什么。再说那晚上大夫人独自一人在湖边散步,身边也没有下人跟着,到底出了什么事,谁都不清楚。”
“不过老夫人丧女,心情悲痛这一点,我是能理解的。只是有些内情,之前不好透露,如今老夫人来了,我也就不好继续隐瞒。”
她说着,摆摆手,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环顾一周道:“我们换个地方,私下聊聊如何?”
这是摆明要打发屋内伺候的下人,还有一旁的凤二夫人离开,要单独跟柳老夫人说话了。
凤二夫人皱眉,老嬷嬷也是不赞同道:“大少nainai要说什么,何必避着人?”
“我也是为了大夫人好,有些事说不得,说出来若是听得人多了,未必不会传出去。若是哪个碎嘴的传出去了,老夫人怕是要怪罪我的。”苏怀云无辜地耸耸肩,对老嬷嬷始终不肯离开也不在意。
“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言了。”
她看向柳老夫人,直接了当地道:“大夫人卧榻养病几年,老夫人该是知道的。”
柳老夫人点头,有些困惑道:“不错,女儿这些年越发体弱,总是生病,吃了多少汤药都不见好。”
她原本也怀疑是不是温国公府里谁动的手脚,但是凤大夫人身边都是柳府送去的丫鬟婆子,一个个都是忠心的,还是自己仔细挑过的,压根就没外人在。
煎药是自己人,小厨房里也是自己人,身边伺候的皆是自己人。
柳老夫人只想着或许凤大夫人总想着要一个孩子,服下各种偏方,乱七八糟的把身子给搞垮了。
如今苏怀云突然提起,她顿时提起了心。
却听她继续说道:“大老爷是个疼人的,自然没跟大夫人同房,这事老夫人也该是清楚的。”
柳老夫人目瞪口呆,女儿就盼着能有个一儿半女,凤大老爷几年没跟她同榻,说的好听说是她体弱,所以不好同房。
实际上是不是厌弃了她,不愿意碰枕边人倒是有可能。
指不定被身边哪个小蹄子给勾搭了去,这才不碰凤大夫人的。
柳老夫人挑起眉头,正要发怒,又听苏怀云叹道:“大夫人忽然溺亡,入殓的时候夫君实在看不过,终归是母亲,就私下请了之前问诊的老御医,这才知道大夫人在溺亡前几天,恰好诊出有孕了。”
没跟凤大老爷同房,凤大夫人却有了孩子,这孩子是谁的不知道,却必然不是凤大老爷的!
柳老夫人吓得不轻,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胡说八道,我女儿都死了,你们还要诬陷她不守妇道,你们究竟安的什么心?温国公府多少年的世家,竟然连一个死了的可怜女人都不放过吗?”
苏怀云没出声,看着她又开始哭闹。
既不劝着,也不拦着,就这么盯着看,仿佛是一场好戏,看得是津津有味。
柳老夫人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了苏怀云这样事不关己地盯着,嚎哭了一阵见没人搭理她,也没什么意思,慢慢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