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快去泡茶,二师姐你坐着休息会儿啊!”
瞧着小师妹莫风冒冒失失地跑出去,这才回头看着凌风,挑眉道,“他们都说你偏心与我,我怎么没觉得?”
晶晶亮亮的眼睛,似含着一层春水惹人怜爱,偏又带着黑白分明的执拗,嘴唇微微努着,似埋怨,似撒娇,看得凌风一时失神,连忙转过脸来,咳嗽两声道,“我是你们大师兄,自然一视同仁,怎么会偏心……”
“原来,在师兄心里,我也只落得个‘一视同仁’。”yin风开口,语音淡淡,偏偏神色落寞,带着几分无奈凄凉。
“师妹,自然不是……”凌风着急,瞧着yin风失神的模样,不禁一手搭上yin风小臂道,“师弟师妹里面,你最懂,最懂事,也最懂我。”
“所以?”yin风又抬起头来,含着烟云的眸子怔怔看着他,看得凌风一颗心狂跳不已,似要按耐不住站起,就连呼吸也慢了几分,却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那是他的师妹,只是他的师妹,他们终是要成仙的,多余的心思一点都不该有,有了,也该断。
于是深吸两口气道,“所以,遇到事情,我自然要跟你一同,先与你商量。”
十三代弟子里,只有yin风是他看着长大的。
彼时yin风被领上山,话都说不全,几位长老又极少管事,几乎是凌风一手带大。偏偏yin风从小乖巧得很,叫她练字便练字,叫她学剑就学剑,从来没有一点嬉闹悖逆。
有一回叫yin风展剑称上练习新剑法,自己被师父叫去办事,结果就这么忘了,等到天黑找不到人,才想起来yin风还在展剑称上,山峰上入夜寒凉,心中只盼她能自己先回去。走过去一看,七八岁的女娃娃冻得缩成一团,抱着胳膊眼巴巴地坐在台阶上,看到凌风过来,抬起头,咬得嘴唇发白,吧嗒吧嗒掉眼泪。
弯腰将她抱起,浑身冰冷缩在自己怀里,抖了许久。凌风不忍,道,“你怎么不先回去?”
“我以为……师兄不要我了。”yin风埋头在他胸前,泪水打shi了衣服,沾在身上又冰又冷。
印象里,yin风也只哭过这么一次。
虽为女子,却性格坚毅,遇事冷静。
十几年间,蜀山弟子只有凌风与yin风两人。
那时凌风从剑池里取得落棠,走出来,便是yin风站在那里看着她笑,眉眼弯弯,笑呵呵得扑过来,“大师兄你取到剑了!”
“是啊。”凌风并未多想,径直将落棠拔出,放到眼前给她看。
小丫头抓抓脑袋,低声道,“这剑池里取出来的剑,也没什么不同啊。”
凌风一笑,偏转剑身,让流水纹显露出来,yin风伸手就摸。
凌风的心吊在嗓子眼,落棠这把剑美则美矣,他还未能全部完全掌握,稍稍溢出剑风来,便能粉随敌手;却又不敢开口,生怕惊了yin风,瞧着小小的粉色手指按在剑上,才松了一口气。
小丫头把玩着落棠,落棠竟然就安安静静任她碰触。
剑认主,剑识人。
外人碰了落棠都会为剑气所伤,后来御风拿到落棠,也是根本站不稳,只有yin风,曾经拿着落棠,挥剑自如。
后面几个师弟师妹年幼的时候都吵闹,他们来时,凌风yin风都已成年,开始帮衬师父打理教务,陆陆续续来的娃娃淘气又调皮,Jing力十足。
凌风完全处不来,回回被吵得头疼,还好有yin风,yin风将他们带走,看着凌风直笑,道,我来教他们吧。
莫风曾道,“凌风师兄像爹爹,yin风师姐像娘亲。”
后来凌风下山,也觉得像。
有yin风在,他才能放心离开蜀山,平日里,那几个小萝卜也闹不出什么事;就算蜀山有什么急事,yin风撑个一时半会儿也不成问题,是以遇事他能随心而动,常常误了归期。
这么多年,yin风也从未抱怨过,回回来寻他,都是笑脸。
若真在俗世间,娶妻自然要娶yin风。
可是他不在,他们都不在。
yin风垂着眼,自嘲一笑。
只道,“也罢,我们下山,本就是为了处理蜀山药丸,既然尤正前辈已经确认这面枯藤令是真的,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不正门也在里面。”
“不正门和压二道在里面都不奇怪,我仍然不明白的是,他们到底是恰巧,同时散播蜀山药丸,还是联合了起来?若是恰巧,又为何手法如此一致,不正门甚至离开基地,去了千里之外的甘州。”
“yin风,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凌风面色沉重,yin风亦是惊奇。
本来不正门和压二道同时参与到蜀山药丸的事情里就已足够诡异,如今,却似乎又不只这些,yin风道,“大师兄的意思,莫不是还要等乘风那边的消息?”
“乘风Jing通药理,对于这药丸,或许能够得到比我们更多的消息,也不知道济州,又是何人作怪。”凌风说到此处,面色缓了缓,看着yin风问道,“只是,今天的事情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yin风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