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申通大师消息及时,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村庄里还有部分人没有服用,至于吃下药丸的,三日之内全皆毒发,都处理了。”一旁的莫风似是响了起来什么,捂着嘴转身干呕了两声,凌风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卖药的是个小魔怪,拒不交代,与御风交战后被斩杀,我只从他身上得到了一块枯藤令牌。”
“枯藤令牌?”yin风一惊。
枯藤令牌因为状似纠缠在一起的藤蔓而得名,而令牌本身也是凯盛制作的法器,也就是说,那魔怪是凯盛座下,不正门的弟子。
“怎么了?你那边查到了什么?”凌风一听这语气,便知不妙。
“恒州这边,卖药的是个被控制的山羊Jing,顺着控制他的傀儡术追击过去,乃是压二道的蛇足,他交代这件事是栾洋主使。”说到这里yin风满面沉思,“虽然不正门和压二道同是与妖魔勾结,但是他们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同时打着蜀山药丸的旗号散布妖毒?”
“这……”凌风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注意,道,“当时那魔怪抵抗太过激烈,你也知道飘红剑一出,再不会留有余地,我还未来得及询问,更何况事后御风有伤,只得让他先带着枯藤令回禀师父,或许,是令牌有什么玄机。”
飘红,是御风的剑。
御风的剑法极为霸道,偏偏手持的长剑极为秀气。
蜀山有一处剑池,弟子修行入门,能取得属于自己的那把剑,才能成为入门弟子,剑名早已注定。
御风一直想要一把霸气的阔剑,最好厚重一些,比普通的剑跟大一些。
但是他顺手拔起了一把纤细幼小的剑,剑名飘红。
然后御风再也不嘲讽凌风了。
凌风的剑,名曰落棠,自带风花雪月的气息,当时御风曾多次带着鄙夷嘲讽过,这剑一点都不霸气,听着就像个姑娘的剑,后来,他自己取得剑叫飘红……然后御风就再也没提过剑名的事情。
倒是有几次,偷偷摸了摸无霜剑,被冻了一手霜花;私下敲了敲天雷剑,被打得两手焦黑,这才绝了换剑的心思,一心一意琢磨飘红去了。
飘红是把好剑,剑刃锋利,无往而不断,与金石相交,分金碎石。
但是御风很长时间没法用飘红。
因为飘红太轻了,太细了。之前御风冲着阔剑重剑练得剑法,完全不能放在飘红身上,原本的力道加上飘红,御风完全没法控制力道,步子都站不稳。
飘红,在手上耍起来,是飘着的,没有阔剑重剑的重量,只有滑入空气里,又从空气里逸出的轻灵之感。
御风纠结了许久,终是没有放下。
千百年来,蜀山弟子从剑池里取得剑,都是要跟随一生一世,人剑合一方可成仙,从无换剑一说,修行到最后,人在剑在,剑毁人亡。
除非从此弃绝剑道。
彼时,御风的师父执剑长老华陶真人说了,“蜀山向来以剑入道,人与剑,相辅相成,你不能只叫剑来配合你,更应该去理解这把剑。”
御风听得似懂非懂,华陶真人叫他换了一套剑法来练。
果然,慢了下来。
飘红剑,一剑飘红。
飘红剑所到之处,血溅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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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一届(10)
落棠,是一把文人剑。
初见落棠,yin风甚至有些失望。
太普通了,与寻常弟子用的入门练习长剑并无不同。
体态修长,寒光凛冽,中规中矩。
yin风止不住撇嘴,面露失望。
凌风笑了,将尚且年幼的yin风拉进怀中,将落棠放在她眼前,剑身歪斜,于是日光下,俊雅的剑身上显露出瑰丽的流水纹。细细密密,流畅隽逸,似文人般潇洒随意。
yin风抬手,纤细的手指细细摩挲寒凉的剑身,指腹全是平滑细腻的触感。凌风揉了揉yin风的脑袋,那时蜀山十三代弟子才他们两人,yin风入门之时年纪太小还不懂事,是凌风一手带大。此刻yin风眼里却只有落棠,剑身流畅,唯有接着日光才会折射出来层叠的暗纹,颇像饱读诗书的文人士子,看似谦和端方,又止不住的傲气筋骨。
八面落棠,看似普通,入手沉甸甸的手感却与普通练习用的剑支相差甚远,只是在凌风手里,使起来依然稳健圆顺。瞧得御风眼馋,偷偷拿起来,舞了几下却是步履蹒跚,最后只得放弃,一心一意练起阔剑重剑来,曾多次言语,落棠是把好剑,就是名字不好。
这个名字太秀气了,比无霜剑还像姑娘的剑。
落棠落棠,说来便是春日棠花,随风飘落,自带着一股风花雪月,合着俊雅飘逸的剑身,似文人,似处子,就是不像侠士。
彼时凌风笑笑没说话,yin风瞧着也没说话。
yin风也不会问,凌风持落棠是什么样的感觉,御风持飘红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因为剑池里的剑,认主。每一个写的上蜀山族谱的弟子,都要在剑池取一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