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甚至把元宝掏了出来,扔给了村妇。
那个得了元宝的村妇,将那元宝用牙咬了咬,喜滋滋地放进了怀里。“老爷夫人们稍等,我们马上去热鱼汤。”她们便退了出去。
小木屋里非常狭窄,富人们几乎是挤在一起的。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忘记了排场,往日为了拍卖争得面红耳赤的那些人,此时竟能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不多时,村妇们端着粗陶碗进来了,富人们纷纷掏银子买汤喝。可能是小王爷穿得最华贵,好几个村妇特意挤到了小王爷身边,殷勤地把手里的汤递了过去。小王爷懒洋洋地躺在那,他身边的婢女做事周到,打赏了每个村妇才端着汤请小王爷喝。那些村妇得了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出去。
另一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端着汤站在千里和宋轻旁边,连客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饿吗?”千里低声问宋轻。
那鱼汤烧得极香,宋轻本不饿,都被勾的想尝一尝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千里把一块碎银子放在那村妇的托盘上,取过了那碗鱼汤,吹了吹喂给了宋轻。
宋轻只喝了几口就蔫了,千里便把剩下的汤都喝了,将粗陶碗还给了那村妇。那村妇突然抬起头,冲着千里眨了眨眼,退了出去。
村妇们在外面将木屋的门关上,还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千里心里一沉。他抬头朝木屋上下打量了一圈,整个屋子几乎是封闭的,没有窗户。屋子的墙很厚,用好几层木板钉得严实,几乎没有缝隙。
屋子里的人喝了汤,聊了一会儿便倦意上涌,昏昏欲睡起来。
“小王爷!小王爷!”千里冲小王爷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
千里怀里的宋轻也已经闭上了眼睛。小王爷躺在干草堆上似乎也睡着了。
千里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他又提高声音朝小王爷的方向喊了起来:“呼延羽!呼延羽!”回答他的,是一声声细小的鼾声。
整个屋子里的人,除了千里,似乎都已沉入睡梦之中。只有火堆里的木柴发出“噼啪”的轻声。
“宋轻,宋轻。”千里晃了晃伏在他胸前的宋轻的脑袋。
宋轻睁开了迷蒙的眼睛,迷糊地回答道:“怎么了?”
“你没睡?”千里有些惊喜。
宋轻终于完全地醒了过来,虚弱地开口道:“我的伤口有点疼,刚才脑袋有点昏。怎么了?”
“有些不对。”千里低声道,“屋子里的人,除了你我,都叫不醒。”
宋轻慢慢坐了起来,轻喘了口气。她看了看屋里睡得死的众人,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门外突然又有了动静,传来开锁的声音。
千里与宋轻对视一眼,连忙闭上了眼睛装睡。
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好几个人,有男有女。宋轻微微睁开眼,看到了一群贼,一群披着渔民外衣的贼!他们动作迅速,里里外外地搜刮着每个富人的衣服,抬起了一箱箱的珠宝财物往外走。他们十分谨慎,彼此只用眼神交流,只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之声。贵妇人的宝玉镯子被撸了下来,金翠项链被扯了下来,就连耳朵上的宝石耳坠,都被粗鲁地拽了下来。
宋轻微微发抖,心里害怕得要命。
千里察觉到了,连忙把宋轻的头按进怀里,不让她再看。
那群人动作很快,搜了一圈之后就退了出去,从外面又把门给锁上了。
“他们……不会把我们都灭口吧?”宋轻战战兢兢地低声问道。
千里道:“也许吧。”
宋轻的声音都在发抖:“那……怎么办?”
“除了我和你,他们都被下了药,你不觉得奇怪吗?”千里镇定道。
“是那鱼汤?”宋轻皱眉道,“可是我和你都喝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千里狐疑地开口,“我总觉得有人会来救我们。”
宋轻恹恹地开口道:“一屋子的瓮中之鳖,还有谁能救我们?”
“梨二。”千里定定地开口,“多半是她。”
宋轻略微安心,看着千里道:“那我们怎么办?”
“先睡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千里抚了抚宋轻的头发。
次日众人醒来的时候,小木屋里顿时炸了锅:所有财物不翼而飞,他们竟能睡得那么死;可是他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帮渔民打开门,狞笑着走了进来。他们的表情不再憨厚老实,眼中闪烁着贪婪、凶残的光。就算是再笨的人,都知道他们遇上的并不是好心助人的渔民,而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富人们气急败坏地问。
“我们是在江上讨生活的人,不过我们不捕鱼。”领头的人笑得狰狞,“我们做的是无本的买卖。”
富人们中有勇者:“你们不怕我们报官?”
领头的并不说话,一刀就将那人的头斩了下来,鲜血溅了出来,旁边人尖叫出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