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谁拿到了谁就拥有了最快最稳的运兵通道。
容公子又道:“颂人是做梦也想要燕国臣服的,还有那个楚国丞相晏平也素来诡辩,这次找的理由也让人说不出什么。”
燕国的一支商队在楚国杀了人,那人还是楚国贵族,据说是颂人的某个八杆打不着的亲戚。可从颂人嘴里说出来,那就是杀了他最心爱的弟弟,楚国以此为借口攻打燕国,只是为了心爱的弟弟报仇。
而且是否真的是燕国商队杀了贵族,还不可知,后来那支商队里一百多人。都在楚国边境的地方被人杀了。正是死无对证。
人家想打你。一般都是不需理由的,还费心巴力的给你找个理由,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找好了理由却不通知。非得到了你家门口才告诉你“我来了”,这点很让人头疼,这简直就是偷袭嘛。
前些时日燕国一直想对赵国用兵,也在积极备战,原因大约是燕王喜欢的某个女人被赵国公子霸占了,他一怒之下想要对赵国用兵。只是还未等绸缪好,楚国的大军就到了,燕国把兵力布局在北边,南方空虚,倒打了个措手不及。
三春听得很是好笑。从容公子嘴里说出来,楚国还是很文明的国家了,不像魏国想找你打架,找的理由笑死人。
两人说话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容公子笑问道:“要不要去家里坐坐,喝杯茶?”
三春看看外面,那是一座大宅,应该是容公子在这里的私宅,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跟他说这么久的话,还一路直到跟到人家里。而一个男人邀请一个女人去家里坐,总会让人觉得怪怪的。
“不,就不坐了。”她慌忙摇头,迅速从马车跳了下来。
容公子掀起车帘,对她一笑,“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三春点点头,转身在街上跑起来。
容公子含笑着看着她好像只猫一样蹿远,遇上她,他的低落心情似乎也冲淡了不少。或者留在建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此时大街上到处都是奔跑的人,三春虽然跑地很快,却也并不显眼。因为她一直坐容公子的车,冬笋早就拉的很远了。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把一个女孩子抛在街上是很不安全的。
她匆忙沿原路跑回去,冬笋已经不在那儿了。等她急匆匆地回到家,才发现她已经到家,正准备午饭呢。
这丫头也够细心的,知道她中午没吃几口饭就从酒楼出来,所以特意准备的。
三春背靠着厨房的门,看着她忙里忙外的,突然叹了口气,“要是能带着你一起就好了,有你在身边这几个月都把我嘴养叼了。”
冬笋停下手,略带惊讶地看她,“姑娘是要做什么吗?”
三春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很想去当兵。”
往回走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件事,身为燕国人,在国家危难的时候,若不做点事实在太应该了。而她身上最大的资本就是一点武功,以及跟几位军师名家学的兵法。
冬笋听到她的话,表情居然很平淡,“姑娘若能上阵杀敌也是好的,只是毕竟一个女人家,做男人的事总归不好。”
三春眨眨眼,有时候她很好奇这个十几岁的女孩,明明那么小的年纪,说出的话却深沉无比,每每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尤其是她的表情很少有起伏波澜,感觉很像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她颇为不舍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院子以后就给你了,家里还有些钱,够你过一阵子的,总算是跟了我几个月,不能不考虑你以后的生活。”
冬笋问道:“姑娘不打算回来了吗?”
“看吧。”回不回来又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万一真的很不幸死在战场上了也是常有事。
其实有时候她真的这样想过,活着太累,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算了。
她的性子一向是说什么做什么的,在这个住了几个月的小院子里享受完最后一顿午餐,然后她开始收拾上战场要用的东西。
仔细想想,她也没什么东西要带,当兵的都是光屁股去从军的,换洗衣服都会发,包吃包住包兵刃,还真是什么都不缺。当然,如果她吃不习惯军营的饭,最好是把冬笋带上。可是她不可能把个小丫头带上,就算她肯,人家也未必肯的。
在屋里找了半天,只翻到可以带的一只放着雪莲蟾蜍膏的木盒,这是她送给青的,而青临走时又塞还给她,说她留着比他有用。现在好了,终于能排上用场了。
换了身男装,看了看镜中的自觉,很觉不能这个模样去军营。
军营是什么地方?那是没有女人的地方,那是母猪赛美人的地方,在一群饿狼似地男人中间,若是出现个秀气漂亮的人会怎样?恐怕会有一群的苍蝇围着她转来转去,想要的更多吧。
原来在军营的时候,她就曾见过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围着一个瘦弱点的不放。她那时的身份是太子,没人敢随便亵想,否则以她当时的相貌,还不知道要遭多少次殃呢。
从包袱里翻出青留下的易容丸,涂上之后立刻成了丑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