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夏暖为难地咬了咬嘴唇。
黄钰伸手将她推到一旁,大步进了屋内。只见黄河一动不动地坐在梳妆台前,而她的身上似乎在淌着水。
“莲儿,你几时回来的?”黄钰走到她身后柔声问。
黄河木然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道:“刚刚。姐姐快去安歇吧。莲儿也要睡下了。”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冷冰冰的同一阵冬日寒风,令黄钰格外不舒服。
“你没事吧?”黄钰不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黄河的肩膀上带着一丝shi漉漉的chao气,她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一般,令人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我没事。”黄河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起身和衣躺在了床上。
“既然二小姐没事了,那大小姐您就回房歇着吧!”夏暖跑进来,将黄钰拉了出去。
出了屋门,黄钰不放心的对秋蝉叮嘱了几句,让她尽心照顾好二小姐。自己带着夏暖回了房间。
这一夜辗转难眠,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第二天早饭后,黄钰跟随着众尼礼佛完毕,便匆匆赶到黄河的房间要看看她,还没进屋就看见妹妹目光呆滞地任由秋蝉扶着走了出来。
“莲儿,你这是要去哪里?”黄钰上前牵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的没有温度,自己仿佛握住了一块寒冰。
“阿荀哥哥……”小姑娘机械地吐出几个字,不管不顾地朝前走去。
“阿荀?谁是阿荀?”黄钰诧异,转而想到了昨日看到的沉香河对岸陪着妹妹放风筝的少年。她一把拉住妹妹询问道:“你想要去找他?他在哪里?姐姐陪你去可以吗?”
黄河摇了摇头,转身又朝屋内走去。丝毫不理会黄钰。
夏暖跑过来,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大小姐,您还是回房准备一下吧,静灵师太说一会儿有贵客拜访。”
黄钰十分不放心地看着妹妹进了屋,想到昨日师太的话,那位爷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无奈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夏暖将一件紫色的衣衫翻出来,放在床上嘱咐道:“今日有贵客来,还是换一身明艳的衣服吧。稍后我帮您梳头。”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坐在书桌边的黄钰一眼,出门而去。
秋蝉等在黄钰门口,看见夏暖出来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悄声道:“姐姐,二小姐很不对劲!我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
夏暖瞪了她一眼,“别胡说!小心大小姐听见!今日可是大小姐的好日子,一会儿有个贵客来,若是大小姐不能全心应对,出了岔子拿你是问!”
“可是,二小姐她……”
“眼下谁才是黄府命根子你不知道吗?二小姐再尊贵比得上未来的娘娘吗?她这会儿即便中了邪,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恢复。等过了今天,再想法子给她医治,我告诉你,二小姐的事你暂且保密,不可告诉任何人!若是老爷夫人知道了,可仔细你的皮!你回去好好照顾二小姐吧。”夏暖冷冰冰地说完转身就走。
秋蝉站在原地落下泪来,直到夏暖走远了才抽抽搭搭的离开了。
黄钰换好了衣服,夏暖尽心尽力的为其一番梳装打扮。
虽说青灯素裳依然惊鸿,但依旧比不上艳丽华服的装饰。看着铜镜中艳冠芳华的女子,夏暖喜上眉梢,赞叹道:“大小姐果然惊为天人。将来必定会宠冠六宫。”
黄钰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你且下去吧,忙了大半日也去休息休息吧。”
夏暖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了。
摊开桌上的白纸,黄钰拿起笔却写不出一个字,心中满满的惆怅,与君分别即将百日,不知道此刻的他在边境是怎样的心情?是否也在怀念她?
叹了口气,她将挂在墙上的琴取了下来,那是一把不知何人何时放在房间的古琴。
黄钰取来一方洁白的帕子轻轻地拭去上面的灰尘,纤细的手指拨动着琴弦,一阵清脆的叮咚声便传出来。她略微的思索了片刻,凭着对那日在河边听见的那首埙曲的记忆,慢慢的撩拨起古琴。
数十日的相思令她愁绪满怀,无处释放。这手指间的琴弦解了她的烦闷,自由灵活的十指在琴弦之间来回飞舞,一阵婉转的乐声倾泻而出。而她的思绪也仿佛回到了与他初相识那个夜里。
四周除却飞扬的琴声,宁静无声,仿佛时光也慢了下来。
黄钰心中的凄苦与相思随着悲伤的曲调,流失,却无法消除。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身后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她知道那个人终究还是来了。既然容不得拒绝那就把握住现在,让自己如同烟花般绚烂的盛开在他眼前!就算与杨恭淮无缘也要在皇上心中博得一席之地!
春花秋月最是人间胜景,夏荷冬雪也是尘世旖旎。曲子虽带着沉静的悲伤,却也深沉的刻画了人间悲喜。
一曲而终,身边传来一阵爽快的掌声,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赞道:“曲子弹奏的不错,只是过于悲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