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知府夫人的赏花宴来讨我这个老婆子的主意的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王氏笑道。
在老太太跟前,大小姐和二小姐同阿又一样,都成了锯嘴葫芦,一个赛一个的贞静。金玉拿了坐垫放在旁边的石凳上,请了王氏和两位小姐坐下。
“静仪这是头一次出门吧!”老太太望了一眼三小姐,见对方点了点头,才道,“给三个丫头都做一身新衣服吧,不要太打眼,就挑湖绿色的缎子,绣百合花样,又清爽又应景,怎样?”
“娘说的是,儿媳刚让人给三个丫头各打了两对银耳坠和发簪,配这新衣服,是不是正好?”王氏道。
老太太颔首道:“再带一对银镯子就好了,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们,就是不带首饰也好看。”
王氏见老太太没有别的吩咐了,就留了两个女儿在那陪老太太说话,自己先回来了。她让人叫了绣娘来,细细地把老太太说的衣服样式告诉了绣娘,让她十天内必须要赶出来。
绣娘拍着胸脯保证八天就能完成,王氏道:“十天就好,我没那么赶时间,你可不能为了赶工期,拿些破烂布糊弄我。”
“太太,您在我这绣坊都买了十年衣服了,我们的衣服怎样您还不知道吗?”绣娘叫屈道。
“好了,先去账房领定金,十天后你亲自把衣服送来。”王氏道。
绣娘笑着应了,跟着画眉出去了。
“太太,您这么不给自己也做件新衣服呢?”喜鹊问道。
“老太太不说,我也不敢擅作主张。而且我衣服也够穿,倒是你,这身衣服穿两年了吧,怎么不见你穿今年给你新做的那件?”王氏瞥了眼喜鹊,道。
喜鹊瞅了眼自己身上,笑道:“都两年了吗?奴婢也不记得了,这上面绣的就是喜鹊,奴婢喜欢,没事就爱捡出来穿。”
王氏道:“花样是好,但是颜色有些沉了。你喜欢喜鹊,我就让她们再给你做两身绣喜鹊的衣服,不能让你白服侍我一场。”
喜鹊忙道:“那奴婢就先谢过太太了,太太可别忘了呀!”
“什么什么?要给谁做新衣服了?太太,奴婢也要,您可不要厚此薄彼呀!”画眉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她一溜小跑进了屋,蹲在王氏腿边一边给她捶腿一边谄媚笑道,“太太,奴婢可也服侍了您一场呢!”
王氏用帕子捂着嘴道:“一说到做新衣服打新首饰,你就比谁都积极,是要打扮给谁瞧啊?”
“当然是给太太瞧了,太太您总不喜欢奴婢灰头土脸地在您跟前晃吧!”画眉笑嘻嘻道。
这话却触动了喜鹊藏在心底的心事,她寻了个无人的时候,拉着画眉道:“你这丫头可真是大了,心思也活了,以前不见你那么爱打扮呀?”
“怎么了,我又没用你的胭脂,也没抢你的衣服穿,你管我呀!”画眉道。
“你,不会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喜鹊怀疑道。
画眉愣了下,反应过来,冷笑道:“你放心,就是太太让我去伺候老爷,我也不会去的。”
“为什么?”喜鹊奇道。
“没有为什么,人各有志,你愿意去当通房当姨娘,你当去,我不去。”画眉道,抬脚要走,被喜鹊给硬拽了回来。
“你,你说什么呢!谁要当姨娘了?我,我不都是为了太太。只要太太膝下有了儿子,我就是死了也能闭眼了。太太若真的不想留我,我就出府去,随便找条江找条河跳进去。”喜鹊急道。
画眉无奈道:“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要去寻死?太太的意思你还看不明白?她就是要给老爷塞人,也不会从自己身边选。”
“那难道从别的院子里选?她们心里哪里会有太太?再出来一个顾姨娘、夏姨娘,太太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画眉道:“罢了,我不和你说了,你是说不明白的。我只告诉你一句,别自作主张,不然就是太太能容你,我也容不了你。”
画眉气呼呼地去厨房吩咐晚饭了,走到半路,一个小丫头从斜里蹿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呀,是画眉姐姐呀。”阿又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讪讪道。
“你找我妹有事?”画眉一看阿又的神色,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没好气道。
“有,有一点。”阿又吞吞吐吐道。
“什么事?”
阿又犹豫了下,道:“三小姐出门,她的意思是,带银玉去,不带我。”
“谁让你又笨又呆的,人也认不全,还爱迷路。”画眉笑道,“你还是在家里乖乖待着吧,等她们回来跟你讲,在知府府里都见着了什么人,赏到了什么花。”
阿又委屈到:“可明明是我先到的小姐身边,现在什么都让银玉占了先,蔡妈妈还认了银玉做干女儿呢!”
画眉奇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知府夫人的帖子送来没多久。蔡妈妈还是躲着我认的,我又不会吃这个醋,我有我自己的娘,没想过要再认个干娘。”